距離新年還有七天。
陳舒挽這一覺睡得很舒服。
在初到崗位上的時候,店長正在分配過年期間的排班事項。
大家都想回家過年。
可寵物店裡的小動物是要被照顧的。
陳舒挽自告奮勇的接下了這份工作,她說她過年不回家。
小溪也舉手表示過年期間可以留下。
“我和我男朋友都是外地人,他過年要留下來加班,我陪他一起。”小溪興奮的說著。
“好。”
“到時候咱們一起包餃子!”
陳舒挽點點頭,在無人注意的角落小心的更換了手腕上的創可貼。
她手腕上沒有傷口。
創可貼是為了隱藏曾經留下的傷痕。
每個人都有機會重新抬起頭往前看。
她也一樣。
然後她就接到了姑姑的電話。
當姑姑哭泣的聲音響起時,陳舒挽本能的意識到的不舒服。
“怎麼了?”
“寶寶,我跟你姑父吵架的時候,他打我,我失手把你姑父給殺了。”
“我就知道。”陳舒挽手腕上新的創可貼甚至都沒戴整齊:“然後呢?又是我克的?”
“姑姑是想借點錢逃跑,姑姑真的不想死,一切都是意外。”
陳舒挽嘆了口氣結束通話電話,什麼都沒說。
她都已經逃跑了,還是跑不掉。
正常人在意外來臨時,一定是發懵的。
但陳舒挽不是。
她的腦海裡開始不由自主的構想接下來的場景。
抬頭剛好對上小溪那張活力四射的臉。
“你表情不太對,陳姐姐。”
“建議你最近翻翻男朋友的手機、或者在他應酬的時候偷偷跟蹤一下。”
“為什麼這麼說?”小溪懵懂著抬頭,滿臉不可思議的表情:”你意思是我男朋友出軌了?”
“一種可能,也可能比這更糟糕。”
陳舒挽坦然的擺了擺手,苦笑著掠過跑去跟店長請假的小溪。
“店長,我想把之前收養的小狗給送回來。”
“怎麼了?”店長也一頭霧水。
“沒精力養。”陳舒挽隨口扯了個理由,她順手也請了半小時的假:“我想現在就去把狗接過來。”
“就算不養也不急這麼一會吧。”
“急。”
陳舒挽轉頭朝門外走去,有些東西她無法言說。
她就是這樣喪氣的人。
這座城市裡也充斥著她這樣喪氣的人。
可沒有人願意碰到她這種喪氣的人,因為會在她氾濫的情緒中被掏空。
她喪氣的一頭扎進這座鋼鐵叢林。
半個小時後,她從租住的小區裡走出來。
手上空無一物。
狗丟了。
門開著,房間裡什麼都沒動過,只有狗籠子開啟了。
事實就是這麼離譜。
她不僅沒關好狗籠子的門,更沒關嚴房間的門。
小狗輕鬆的離開了狗籠子,並頂開了房間門。
逃之夭夭。
一個殘疾的流浪狗會有什麼下場?
陳舒挽不知道,她也不想知道。
站在西湖邊的陳舒挽開啟微信。
看到小溪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哭訴男朋友手機裡接近五十個的美團酒店訂房記錄。
甚至還有情趣酒店。
陳舒挽沒有回話。
也沒有跳河。
她遠比想象中要堅強。
這世界上絕大部分抑鬱症患者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