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王墨陽眉頭緊皺、陷入沉思,仍在反覆斟酌這件事究竟有幾分真實之際,另一邊,程海濤已然身處於保密局那令人倍感壓抑的審訊室內。
這間審訊室顯得極為簡陋,僅有一張樸素無奇的木質桌子和一把孤零零的椅子擺放在其中。此刻,程海濤正端端正正地坐在那張椅子之上,他的雙手自然地垂落在膝蓋處,神情看似鎮定自若,但眼神深處卻隱隱流露出一絲難以掩飾的緊張與不安。
在那張桌子上面,靜靜地放置著一個潔白如雪的瓷質茶杯。杯口沒有蓋子遮擋,杯中滾燙的熱水正不斷升騰起嫋嫋熱氣,彷彿在訴說著這房間內氣氛的凝重與焦灼。
而在那單面可視的玻璃牆的另一側,邊洪凱和李延德二人肩並著肩站立著。他們的目光如鷹隼般銳利,透過那透明的玻璃,緊緊地鎖定在程海濤身上,不放過他任何一個細微的動作或表情變化。兩人都沉默不語,只是全神貫注地觀察著程海濤的一舉一動,試圖從這些蛛絲馬跡之中尋找到破解謎團的關鍵線索。
邊洪凱左手環抱於胸前,右手不斷地摸著下巴,目不轉睛的看著審訊室裡的程海濤,只見他坐在那裡一動不動,面色平靜,眼皮微垂,如同老生入定一般,沒有一絲表情,要不是桌子上的水還冒著熱氣,都讓人懷疑,這是不是一幅靜態寫生的畫作。
“哎”,良久之後,邊洪凱嘆了一口氣,這才開口問道,“延德,說說吧,你是在哪抓到的人?他沒有反抗嗎?”
聽到程海濤被抓的訊息之後,邊洪凱就趕到了審訊室,還不瞭解具體的事情經過,直到這個時候才開口詢問。
“站長,這事還真就是巧了”,李延德微微一笑,側了側身子,接著說道,“這段時間不是一直在搜捕狄淑華嗎?說來也巧,今天帶隊的就是當初跟楚長官一起盯著程海濤的李健”,
“說白了,這也是程海濤的造化到了,李健和北哨警署的警察按照常規入戶核對戶口資訊,就這樣發現了程海濤就住在北哨,儘管換了一個名字,但是還是一眼被認了出來”,
說到這,李延德“呵呵”一笑,繼續說道,“李健也是沉穩了一些,並沒有表現出什麼,核查完之後,便離開了,這樣也沒引起程海濤的疑心,然後安排人手在附近盯著,他自己給我打了電話,就這樣,我帶人趕了過去,沒費一兵一卒把人抓了”。
“對於他的身份,他並沒有否認,卑職知道事關重大,也沒有審問,就這樣安排到審訊室了,等著站長定奪”。
事情還真的就像李延德說的這樣,就是這麼一個簡單的入戶核對戶口的小事情,也就是這麼巧,帶隊的李健認識程海濤,萬般離不開一個巧字吧。
因此,就在那個看似平凡無奇的時刻,當李延德帶領著一群神情冷峻、訓練有素的保密局特務如疾風驟雨般破門而入的時候,屋內的程海濤不禁心頭一震,滿臉盡是難以掩飾的驚愕之色。然而,僅僅是一瞬間的功夫,他便迅速地恢復了鎮定自若的神態,彷彿眼前發生的這一幕早已在他的意料之中。
面對這些來勢洶洶的特務們,程海濤表現得異常沉穩,絲毫沒有因為突如其來的變故而驚慌失措。對於自己真實身份這件事,他壓根兒就沒想過要去否認。畢竟,特務們已然找上門來了,無論是否承認,最終的結果恐怕都不會有太大的差別。
當然,在最初遭遇這種狀況時,程海濤的腦海裡也曾閃過一絲反抗的念頭。比如說,迅速掏出藏在身上的手槍,與這群特務展開一場激烈的槍戰,拼死一搏,爭取能夠擊斃幾個敵人之後再壯烈犧牲。但這個想法很快就被他自己給否定掉了,原因很簡單——此刻想要採取任何行動都為時已晚。於是乎,經過一番短暫而又激烈的內心掙扎後,程海濤毅然決然地選擇了放棄抵抗,乖乖地束手就擒。
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