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墨陽的到來大大出乎袁思寧的意料之外,陳全跟盧剛關係好,這是眾人皆知的,盧剛一死,他於情於理都應該到場,儘管沒想到他能帶著憲兵來,但是袁思寧並不在乎,大不了就把事情鬧大,最後當局肯定會為了社會的穩定各打八十大板,平息事端罷了,正好自己也可以藉著這個機會將盧剛妥善安葬,到那個時候,可真就是死無對證了。
但是對於王墨陽,袁思寧還是十分忌憚的,畢竟他所在的保密局是個十分特殊的部門,一旦鬧僵了,人家有上百種辦法收拾自己,哪怕是莫須有的罪名,只要是他認為需要,自己也必須擔著,所以聽見王墨陽的話,袁思寧還是很給面子的衝著手下襬了擺手,示意放下手中的傢伙。
“你們二位都先消消氣,我去給盧爺上柱香,回來我們再聊”,王墨陽看著二人說道。
接著又衝著坐在沙發上的盧夫人微微一躬,“夫人節哀”。
這才轉身來到靈棚,走到盧剛的棺槨前,拿起三根香,在蠟燭上點燃,恭恭敬敬的鞠了三個躬,然後把香插在了香爐裡。
跪在一旁的盧剛的大兒子陸展堂,磕了一個頭,作為還禮。
王墨陽低頭看了看跪在靈堂的陸展堂,眉清目秀,戴著一副金絲邊眼鏡,滿臉的悲傷,“盧大少爺,你對盧爺突然去世有什麼想法嗎?”
王墨陽這麼問也是想考教一下這位盧大少爺,畢竟出生在這樣的家庭,打小耳濡目染的也能明白很多東西,而且又有這樣一個爹,不說是人中龍鳳吧媽耶應該有獨當一面的能力。
可是誰知道,這位盧大少只是悲慼的一笑,開口說道,“王隊長,我知道你是什麼意思,但是我可能讓你失望了,我只是一名小學老師,家裡的生意我不感興趣,一直都是我父親和我二弟在打理”,
“現在父親暴病而亡,二弟又不知所蹤,我確實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能做一個當兒子的本分,將我父親好好安葬就好”。
“你就這麼確定你父親是暴病而亡?”聽到陸展堂的一席話,王墨陽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他是實在沒想到,一代梟雄盧剛的大兒子居然是這樣的貨色。
“袁先生是這樣說的,我自然相信”,陸展堂又開口說道,“自打我記事起,袁先生就跟在我父親身邊,教我讀書寫字,算得上是我的啟蒙老師,所以對於他,我絕對的相信”。
“嗯,那大少爺節哀吧”,說完,王墨陽喜歡沈離開了靈堂,對於陸展堂能說出這樣的話來,感覺到十分的失望,都說龍生龍鳳生鳳,可是沒想到,盧剛居然生出個這樣的一個東西來,簡直太難以讓人之心了。
可就在王墨陽轉身的一瞬間,陸展堂的臉上卻露出了猙獰的微笑。
滄河碼頭外,平房區,這裡住的都是滄河幫的家屬,也有的是在幫裡幹了大半輩子,現在在家養老的老人,可以說這個地方就是一個小型的社會,住的都是跟滄河幫有關的人。
“莊叔,盧爺就這麼死了,你不感覺意外嗎?”二賴子和李仁港坐在一位六十多歲的老人面前,開口問道。
被稱作莊叔的老漢,坐在小馬紮上,嘴裡叼著煙帶,“吧嗒,吧嗒”的抽著,並沒有說話,但是仔細看的話,那雙已經不算明亮的雙眼卻已經微紅,有些亮晶晶的東西出現。
一袋煙之後,老爺子將菸袋鍋子在鞋底子上磕了幾下,清除菸灰,這才抬起頭來,看著二賴子問道,“小兔崽子,你有打的什麼主意?別忘了,你也是從這裡出去的,這又是靠上了你哪個爹?到我這打探口風來了?”
二賴子滿臉的不樂意,開口說道,“莊叔,你看看這一年多的時間,我都在幹啥?我有雙手,需要靠著誰嗎?”
“我就是不甘心看著盧爺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我就想知道他真的是急病死的,還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