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王墨陽的過往經歷來說,當然知道父母詐死離開,肯定有著不可言明的特殊原因,但是不管原因如何特殊,都改變不了,王墨陽四年多的時間一直沉浸在失去父母的痛苦之中,無法改變成為孤兒的現實。
好麼,事情已經過去了四年多的時間,原本以為已經死去的父親,現在就這麼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王墨陽心裡除了有一種失而復得的喜悅之外,更多的卻是委屈,說不清道不明的委屈。
“墨陽,這件事情都是因我而起,跟你的母親沒有一點關係”,此時的王樹茂心中也是充滿了無奈與心痛,
“當然不會跟我娘有關係,這點不用你提醒我,我也知道”,在王墨陽心中,自己的母親是完美無缺的,在她身上聚集了中國賢妻良母的所有品德。
“說說吧,你現在出現在我面前,是想認回我這個兒子啊?還是有什麼特殊使命需要我配合”。
王墨陽從剛才司機口中的一句“長官”的稱呼中,已經很確定了自己父親的身份,跟紅黨無關,而是國府的一員,從稱呼和出門的排場不難判斷出,父親在國府方面的地位並不低,至於現在的相認,王墨陽更願意相信是一個父親處於愧疚,而主動跟兒子相認的,同時王墨陽的心裡也是十分清楚,這種可能性太小了,微乎其微。
王墨陽並不否認父親對自己的關愛之情,但是抗戰已經勝利這麼長時間了,如果父親想跟自己相認,那不管是公開的,還是私下的回襄城走上一遭,跟自己見個面,這都不是什麼難事,為什麼非要等到自己到了石家莊,才出現相認呢?那肯定是帶著某種使命來的。
聽見王墨陽已經把話說到了明處,王樹茂不由得老臉一紅,是啊,自己也沒想到自己的一次公幹居然能夠遇見自己的兒子,而且在這任務當中,兒子王墨陽將成為自己得力的助手。
但是,王樹茂還是打算將從前的事情講清楚,這個結要是解不開的話,不說工作上的配合,恐怕父子間的情誼都要徹底的被破壞。
“墨陽,使命不使命我們先放到一邊,我們之間的事情,我想我必須要先跟你說清楚”,事情到了這個份上,王樹茂也不管兒子聽不聽,還是從頭講起了自己的過往。
原來王樹茂曾經也是熱血青年,1931年九一八之後,蔣校長為了加緊鎮壓抗日民主運動和加強政府內部控制、對日備戰,以及鎮壓中共運動於1932年成立了復興社,而當時王樹茂正在蘇州採辦貨物,機緣巧合之下,便加入了其核心組織力行社,作為與戴笠同時期的老牌特工,在經過嚴苛的培訓之後,回到老家襄城從事地下工作,利用當初王家的商業渠道,不斷地收集著日方的軍事、經濟、政治情報,為國府對日方針的制定做出了不小的貢獻。
1938年加入特務處,隨後擴大成為軍事調查統計局,王樹茂作為元老級人物,負責南滿地區的情報工作,而此時的東三省已經淪落為日本人的侵華根據地,在日本人的推動下,廢帝以及原來滿清的遺老遺少成立的滿洲國已經經營東三省六年的時光,所以東北的工作難度可想而知,但是王樹茂及其手下的情工人員依舊沒有放棄,繼續堅守在敵後,先後與滿洲的“幽靈小組”,及紅黨的地下組織配合,將大量的情報送到南京,雖說滿洲的情報對於當時的國府來說有些雞肋,但是從這也不難看出王樹茂的家國情懷與對信仰的忠誠。
聽到到這裡,王墨陽總算是沒有在惡語相向,而是開口問道,“那這麼說,我當初在警校加入軍統,也是你安排得了?”
“沒錯”,王樹茂並沒有否認,而是很痛快的回答道,
“孫茂祥是我的老朋友,當時負責北滿地區的情報工作,警校的搏擊老師只是他的掩護身份,讓他接觸你,引導你加入軍統確實是我主動提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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