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對於王墨陽來說,在襄城站無需刻意討好誰,今天的事情也是事趕事的到了這一步,不管是孫鐵柱,還是陳曉光對於站長邊洪凱的命令都提出質疑,若是在平時,王墨陽或許也就充當個老好人,兩邊都不得罪也就可以了,但是現在不行,自己一趟瀋陽之行,好幾天不在襄城,這一回來,紅黨的聯絡點就已經被監控了。
那它到底是如何暴露的呢?真的就像邊洪凱說的那樣,就是透過偵聽車偵聽出來的嗎?如果真的是這麼簡單就好了,自己的訊息傳出後,聯絡點的同志們組織撤離就行,可萬一不是呢?
想到這,王墨陽心裡一陣陣後怕,自己讓李若兮這個時候傳遞訊息是不是有些冒失?而眼下自己又脫不開身,那怎麼辦?那隻能給邊洪凱先製造點頭疼的事情,讓他顧不上其他的,然後自己再想辦法搞清狀況,畢竟他給了自己三天的時間。
所以,王墨陽和巧妙地跟孫鐵柱唱了個對臺戲,我服從站長命令,你可說不出什麼來,在透過訓斥、關押陳曉光進一步擴大矛盾點,讓南陽幫和邊洪凱先內鬥起來,在透過刑訊錢明輝給邊洪凱製造點外部麻煩,這樣內外交困的情況下,相信邊洪凱還一時半會顧不上紅黨聯絡點的事情。
這也就是王墨陽,在短短的一瞬間想到了補救措施,而效果跟他預想的相差也不是太多,陳曉光被關押後,孫鐵柱在監聽室裡,瞪著眼睛,鼓著腮幫子暗自運氣,而審訊室裡錢明輝已經被二十鞭子抽的昏死過去。
“潑醒他”,王墨陽雙手環抱胸前,吩咐道。
就見一名行刑人員,拿起一包鹽,倒在一旁的水缸裡,攪和了一會兒,然後提起水桶,從水缸裡提了滿滿一桶水,直接潑在了錢明輝的身上,眼見著錢明輝一下子清醒過來,瞪大雙眼、脖子上青筋鼓的老高,想喊,嘴被堵住,又喊不出來,只能拼命地在架子上掙扎。
看到錢明輝這個狀態,王墨陽笑了,饒有興趣的看著他在那痛苦的掙扎,而這一幕落在依舊坐在椅子上的孫志廣眼中,卻顯得那麼詭異,他是沒想到,眼前的這個年輕隊長,還有如此狠厲的一面,不由得暗自心驚。
王墨陽揮揮手,錢明輝嘴了木頭嚼子被取了下來,緊接著就傳來,“啊,啊……”的痛苦嚎叫聲。
王墨陽微微側著頭,右手大拇指做掏耳狀,慢慢的走到錢明輝面前。
然後豎起食指,輕聲說道,“錢先生,我說過,我不喜歡噪音,你可以安靜一些嗎?”
頓時,錢明輝的口裡就像按了閥門一樣,不再發出任何聲音,只不過緊咬的嘴唇,還有面頰上不住顫抖的肌肉,無不顯示這他正在痛苦的忍耐著。
而一雙眼睛則是恐懼的看著面前這個年輕人。
“錢先生,我們現在可以好好聊聊了嗎?”王墨陽的聲音真的就像是和老友敘舊一般,柔和而又親切。
這與審訊室裡滿牆的刑具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讓人有一種陰森可怖的感覺,忍不住的後背直冒涼氣。
聽到問話,錢明輝狠命的點頭,聲音嘶啞的連聲答道,“能,能好好聊,求你放我下來吧”。
“呵呵”,王墨陽呵呵一下,回到審訊桌後面,坐了下來,然後吩咐道,“趕緊給錢先生鬆綁,再給他倒杯水”。
兩名負責行刑的人員,立馬從架子上把錢明輝接了下來,像拖死狗一樣,拖著他扔到了審訊椅上,而孫志廣則是站起身,提起暖瓶,倒了一杯水放到了錢明輝面前的桌子上。
錢明輝哆哆嗦嗦的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還沒等王墨陽開口詢問,自己便竹筒倒豆子,開始說了,“我叫錢明輝,襄城縣黨部組織部副部長”,
“其實這只是個虛職”,
原來,這個錢明輝的身份還真的就不簡單,安徽蕪湖人,原本是上海恆通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