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了指,同時示意梁四海和保鏢拔槍。
三個人蹄手踢腳地走到距離戲臺十米左右的地方.屏氣凝神,仔細觀察著周圍的動靜。
然而,大廳裡一片死寂。
梁四海忽然喊了一聲:“老金。”
空曠的祠堂把梁四海的喊聲放大,在牆壁間撞來彈去。一陣寒風不合時宜地從窗縫間灌進大廳,牆上的族譜和字畫嘩啦啦地抖動起來,大團的灰塵撲簌簌落下,又隨著寒風捲動.瀰漫在三人身前。
沒有人回應。
梁四海又要開口,就聽到身後的木門被人嘩啦一聲推開了。
梁四海三人急忙回身,只見三個模糊的身影站在門口。
是陸天長、陸大春和陸大江。
他們並不急於走過來,而是站在門口默默地盯著梁四海三人看了十幾秒鐘,然後才緩步走近,
最後停在梁四海身前三米左右的地方。
梁四海注意到陸天長和陸大江的手始終揣在衣袋裡,陸大春的左手則一直背在身後。
六個人,十二雙眼睛,彼此上下打量著。沒有言語,卻各自握緊了手裡的槍。
陸天長打破了沉默,“你來這裡幹什麼?”
梁四海盯著陸天長看了足有五秒鐘,一字一頓地說道:
“你心裡清楚。”
陸天長哼了一聲:“我不清楚。”
梁四海的眼睛幾乎要凸出眼眶,剛要脫口而出的話卻生生地憋了回去。
不能再小看他們了,這鄉巴佬在引我說出不該說的話,他的衣袋裡不是槍就是錄音機。
梁四海欲言又止的表情讓陸天長驟生警惕:難道對方又要錄音或者錄影?
沉默在雙方之間豎起一道屏障,彼此隔著這道屏障小心翼翼地窺視著.試圖從對方臉上捕捉到最危險的訊號。
梁四海的目光落在陸大春的手腕上,本該長著一隻健壯的手的地方空空如也。他盯著那裡看了很久,腦子裡是依舊躺在床上昏睡的兒子。
陸大春意識到梁四海的目光所在,呼吸急促起來。
你看什麼?很得意是麼?
他上前一步,左手要從身後抽出。陸天長一把拉住兒子,視線始終不離梁四海的臉。
梁四海沉著臉,低聲說道:“老陸,談談?”
“談吧。”陸天長同樣壓低聲音,
“你到底想怎麼樣?”
“把人交給我。”梁四海斟酌著詞句,“還有,把我的東西還給我。”
陸大江聽到這句話,渾身抖了一下,整個人向陸天長身後縮了縮。陸天長咬咬牙,不由得心頭火起。
上門來要人——欺負到家了。
“想趕盡殺絕?”陸天長的嘴角緊抿,“把他交出去?你別做夢了。”
梁四海的臉扭曲起來,正要開口,肖望拽住了他的胳膊。
“老陸,人我們可以不要,你自己留著好了。”肖望盯著陸天長一直不肯拿出來的手,“但是,我們的東西必須交出來。”
“你們的東西?”陸天長想起那個“什麼盤”,冷笑一聲,“在我手裡,就是我的東西。”
你當我是傻子麼?無論那錄影對你還是對我不利,我都不會隨便交給你。
“好,痛快點。”梁四海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你要多少錢?”
“錢?”提到錢,陸天長几乎失控,“十塊錢吧。”
梁四海和肖望面面相覷,都愣住了。足有半分鐘後,肖望才勉強笑笑:“老陸,別開玩笑。”
陸天長一點開玩笑的意思都沒有,他的臉色已經變成可怕的灰黑色。
“十塊錢。少麼?已經不少了。”陸天長咆哮起來,“一隻手,也就值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