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這兩日又開始下起了雪,白晝難辨時辰,胡起今天難得的賴了床。
本來想在被窩裡多睡會兒,卻一眼瞥見日曆上密密麻麻的日程,懊惱的在被窩裡報復性的閉緊了一會兒眼睛,終於還是踢了被子起床了。
誰叫他是中流砥柱,中堅力量,宴如塵的左膀右臂,望水嶺不能或缺的男人。
許多重要的事情,他要是不做,就沒人做的了。
他挑選了衣櫃中最厚的衣物穿上,水壺裝滿熱水,簡單整理後,哈欠連天地開啟了房門。
門外,一夜大雪已將世界裝扮得銀裝素裹,積雪深厚,每一步都踏出一個幾乎沒過小腿的深坑。
胡起眉頭緊鎖,艱難前行,走出幾米終於忍無可忍,對著不遠處幾個正用雪鏟嬉戲打鬧的弟子大聲喊道:“喂!你們是掃雪吶還是過家家來了,我這褲腿都快溼透了,趕緊給我清乾淨,別玩了!”
弟子們一聽,立刻停止嬉鬧,轉身向胡起鞠躬道歉:“胡哥,對不起!我們這就去掃完老大的地方,馬上過來掃!”
“胡哥,您換條防水褲吧,毛絨褲吸水快!”
說罷,幾個弟子推推搡搡的又笑著跑遠了。
胡起望著他們遠去的背影,氣惱地跺了跺腳:“反了天了這幾個,看來是如塵最近罵的少了,叫他們鬆懈成這樣。等會兒我就去找他,讓他少跟那個關山羽混在一起,多來管管你們。”
“誰說非得他管,你也可以啊。”
這時,一個悅耳的女聲從不遠處傳來。胡起轉頭望去,只見金玉和穀雨正從雪地中走來。金玉雙手插兜,笑盈盈地看著他:“我看你就是嘴硬,要是他們邀請你一起玩,你玩得比他們還瘋呢。”
胡起朝她們兩個揮揮手,招呼道:“喲,二位仙姑,起的夠早的啊,要去哪兒啊。”
兩人亦禮,穀雨抖了抖頭上的雪粒子,答:“回去睡覺呢,你也繼續睡個回籠覺吧。”
胡起一愣,不解地問:“山下抓回來的魔族惡靈怨念還沒清理完呢,你倆怎麼還有閒心睡覺?看你們剛從谷底回來吧?那邊情況如何?”
穀雨答道:“是的,我們一早去了谷底。但如塵已經在那裡處理了,他讓我們這兩天別過去,他一個人就行。”
胡起眨了眨眼,繼續追問:“一個人?那麼多惡靈,他不怕靈力耗盡啊?”
金玉搖了搖頭,說:“應該不會,我們去的時候,他看起來有些心煩,可能是想一個人靜靜吧。我們晚點再去看看。”
胡起聞言,眼珠一轉,疑惑道:“不會是和屋裡那小子鬧矛盾了吧?””
穀雨遲疑了一下,說:“他好像是讓我們多留意山羽…具體怎麼說的,我早起腦子有點迷糊,記不清了。”
金玉也遲疑起來,眨了眨眼思考。胡起見狀一笑,說:“大概就是說,讓你們確保關山羽的安全,有事就通知他,但別讓他覺得我們在限制他自由之類的。”
穀雨一拍手,眼睛一亮:“對對,就是這樣說的。”
胡起聳肩笑道:“不用猜,我都能想到他的語氣。”
話音剛落,遠處突然傳來幾聲“轟隆”巨響。金玉和穀雨一驚,慌忙轉頭檢視。胡起卻顯得鎮定自若,朝她們擺了擺手:“多半是在鬧脾氣呢,都回去睡回籠覺吧,反正我也正好睏著。你們晚上出門的時候喊我哈。”
說完,胡起頭也不回地走進房間,“砰”地一聲關上了門。留下金玉和穀雨在雪地裡,面面相覷,一臉茫然。
谷底,宴如塵連續揮出的十幾刀,全部劈在了牆壁上,只在牆體上留下了深淺不一、焦黑的痕跡,而那團黑乎乎、彷彿霧氣卻又邊緣纏繞著無數黑線與頭髮的惡靈聚集體,卻未受絲毫損傷。
宴如塵的額頭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