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這是個修仙世界,故此妖獸與魔族橫行,人們傾向於聚居以求安全,高山大河等偏遠之地鮮有人跡,因此隨著他們越是往城鎮外圍走,遇見的人群愈發稀少。
待明日跨過眼前村落,就可以御劍趕路了。
兩人到的這個小茶館,孤零零矗立於主幹道旁,除了遠處零星散佈的幾個小村莊,四周再無其他店鋪。
關山羽二人牽著馬和騾子走到鋪子前,宴如塵點好茶水,便自己牽走了馬到一邊去喂草,留關山羽自己在這裡喝茶。關山羽卻不甚在意,接過宴如塵的包袱,輕車熟路地安置在座位上,便端起茶杯痛快的一飲而盡。
夜幕低垂,茶館老闆點亮了燈籠,昏黃的光芒瞬間驅散了小道上的黑暗。此時,茶客已稀,僅餘幾桌客人低語交談,喝茶聊天,關山羽不是個愛偷聽說話的,他往不遠處瞧瞧宴如塵,見他還在喂著馬,他便低著頭只管自己喝茶。
這間茶館茶水隨飲隨添,於是關山羽把茶水飽飽的喝了兩壺,才從自己的包袱裡掏出一個香麻餅坐著啃了起來。
他不止一次慶幸過自己在書裡創作了香麻餅這個食物,這大餅不僅吃的香,且易於儲存,妥善包裝下可存放半年之久。關山羽一邊啃一邊想,等到事情了結,他必須得多囤點香麻餅,就算下山了找不到活幹,就靠著這幾塊餅也能保證他半年餓不死。
心裡正樂呵著呢,隔壁桌的客人突然提高了嗓門,拍桌而起,嚷嚷的話不由分說地鑽進了關山羽的耳朵裡。
那幾個客人在談論近期妖獸變多,個個扯著嗓門大罵仙門百家不作為,嚷嚷著“還不如叫我上,我拿著菜刀都能一刀砍死一排”。
關山羽聽完笑了出來,那些妖獸個個都有絕技在身,長得嚇人,體型龐大,站他們面前不腿軟就不錯了,還一刀砍一排,淨吹牛。
不過談論到妖獸,難免就要議論議論仙門百家,老百姓對修仙界的八卦熱情,跟追娛樂圈花邊新聞似的,半點不輸。各種小道訊息傳得有鼻子有眼,一會兒說“仙門淨是騙錢的,專挑世家子弟,為了撈錢”,一會兒又指責他們“白吃白喝百姓供奉,卻不見他們幹啥實事,害得妖獸滿街跑。”
關山羽對這兩點議論頗不以為然。上次妖獸肆虐,幾大宗門確實都派了弟子去應對,成效雖有參差,但絕非袖手旁觀。至於說仙門只偏愛世家子弟,那就更冤枉了,畢竟他和宴如塵,兩個窮苦出身的孩子,也都順利入了仙門。
雖然自己是走了後門,不過這不重要。
正想著宴如塵呢,那邊兩桌人的話題竟然也轉到了他身上。關山羽嘴裡還嚼著餅,就聽見那邊議論紛紛:“按理說,這代管掌事的位置歷來都是世家子弟的囊中之物,怎麼突然讓一個娼妓之子坐上了?這連我們這些嘍囉都知道的背景,天璇那些個長老能不知道?”
關山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緩緩轉頭,目光偷偷掃向那桌人。他們竟毫不避諱地高聲議論起敏感話題。
其中一人直言不諱:“說是下九流出身,卻能爬到這等位置,司宣清怎會輕易讓出長老之位?怕是手段用盡,連些見不得光的勾當都幹了吧,難不成捏出那司宣清的把柄了?”
另一人接話,語帶諷刺:“把柄?還不是拿捏住了司長老的獨女,兩人之間那點齷齪事,誰不知道啊。聽說那司鴻音也就是把那宴如塵當個玩意兒來逗樂用的,前腳和他情深意重,後腳還不是和跟腳深厚的那紫霄靈境的弟子搞到一塊兒去了,八成是為了堵住宴如塵的不滿,給他個代管之位應付罷了。”
“沒錯,代管嘛,隨時找個藉口撤了就是。這領頭的肯定還是司宣清,總不能讓位個娼妓之子吧,傳出去多難聽啊。”
又有人插言,語氣中滿是八卦:“紫霄那姓宋的,據說也不是省油的燈。聽說天璇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