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隨後關山羽倒入一個寬厚堅實的懷抱,急促喘息幾口,又淺淺吐出一口血。此時,耳邊突然傳來一聲巨響。
他恍惚抬頭,只見懷抱他的人輕輕在空氣中劃開一個口子,一道凌厲的暴擊便劈向司鴻音。司鴻音猝不及防,臉上驚色未現,便被暴擊掀飛,整個身子撞在路邊一棵參天古樹上,落下後又直直的從山梯上滾了下去。
關山羽捂著心口,方才視線聚焦,只見眼前舉著的手又運動了靈力,欲向司鴻音續施攻擊。他連忙竭力握住那雙欲動之手,艱難勸阻道:“如塵…算了。”
宴如塵垂眸望向關山羽,神色凝重,眉宇間盡是怒意,反問道:“算了?”
關山羽輕輕拭去嘴角血跡,緩緩點頭,道:“剛剛我說話把她氣到了她才發火的,我下次不來就好了。你已經把她打傷了,抵消了,你若再動手,她就真死了…”
畢竟,宴如塵出手確實狠辣,僅一掌,司鴻音便倒地不起,渾身血染,動彈不得,只能倔強地抬起半邊臉頰,哀怨地望著他們。
宴如塵回頭,淡淡一瞥山梯下的司鴻音,黑眸中慍色未減,隨即收回目光,俯身扶起關山羽,聲音柔和下來,輕聲問:“此處可還有事未了?”
關山羽虛弱地擦了擦臉上的血跡,搖了搖頭。宴如塵輕聲問道:“那我帶你回去?”
關山羽微微點頭,本欲推辭說自己能走,但司鴻音那一腳似乎踹到了要害,稍動則心脈劇痛,只能乖乖倚在宴如塵懷裡,閉眼調整著心脈的靈力。
宴如塵穩穩抱著關山羽,邁出兩步,正站在山梯最高處,俯瞰著滾落至底的司鴻音,語氣冷硬,面無表情:“今日你無理取鬧,只斷你一條腿以示懲戒,若再敢發瘋,這天璇道宗是否該換人管理,我可得好好思量一番了。”
山梯下的司鴻音是何反應關山羽不知道,但是他聽完宴如塵把話說完,眼睛閉的更緊了。
這兩個人,算是徹底鬧掰了吧。
來不及思索,宴如塵已不知何時在空中勾勒幾筆,隨即手劃過的痕跡處,爆發出一陣金光,關山羽側目一看,只見一個巨大的金色符咒凌空升起。
關山羽正疑惑著,宴如塵已經抱著他,從這巨大符咒中穿了過去。
穿越符咒時,有片刻的靈力翻湧,還好宴如塵緊緊抱著他,倒沒叫關山羽感到不適,只是感覺強光一閃,轉瞬便置身於望水嶺中了。
關山羽望著眼前熟悉的小屋,心道白天才剛剛離開過,沒想到這麼快就回來了。此時,兩名弟子恰好路過,見到宴如塵,連忙打招呼:“老大,你回來了?”
宴如塵未作回應,徑直進屋,隨後“砰”地一下把門給重重關上。
那兩名弟子面面相覷,弟子甲問:“老大看著心情不好啊?怎麼回事?”
弟子乙猜測:“或許是辦事不順吧。他懷裡抱的是誰啊?”
弟子甲答道:“住這屋的,除了關二哥還能有誰?不過好像受傷了,臉上有血呢。”
弟子乙驚訝:“真的假的?這麼嚴重?走走走,趕緊去告訴其他人。”
屋內,宴如塵穩穩的把關山羽放在床上,用枕頭墊高他的背部,然後便立刻握住他的手替他把脈。
關山羽靠著枕頭,側頭望著宴如塵緊鎖的眉頭,寒冬臘月的天氣他的額上居然還沁出細細的汗,關山羽望著望著,輕輕的咳嗽了一下。
宴如塵立刻抬頭,問:“不舒服嗎?”
關山羽搖了搖頭,淡淡的凝著他,輕聲道:“你說這秘術雖然陰邪,也算是救了我幾次,每次我傷到心脈,都沒有死掉,真是神奇。”
宴如塵聞言,眼神微黯,緊緊握住關山羽分明的手骨,源源靈力緩緩注入,輕聲道:“秘術非萬能,若再有幾次,真出事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