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問道。
李素吟回頭望著守衛那張黑乎乎的臉,面無表情地說:“別打擾我,今天的事,也不許說出去。”
在大牢的樓上,關山羽只轉了兩間牢房,便在第三層最深處發現了那件通體漆黑的法器。
李修齊似乎對他的結界極為自信,竟沒有絲毫遮掩,直接將法器架在臺子上,彷彿在炫耀戰利品一般。對於旁人來說,這樣的舉動或許有些不妥,但若是李修齊。
關山羽悶悶的笑了笑。既是意料之外,又是情理之中。
他走近那間牢房,剛靠近便感受到強烈的靈力波動,如同無形的手在推搡著他,迫使他無法靠近。
但是關山羽記得,之前與宴如塵一同破入玉宸宮結界時,宴如塵曾教給他一句口訣。
當時宴如塵說,這句口訣能穿過玉宸宮所有的結界。
應該也包括這個吧。
關山羽深吸一口氣,仔細回憶口訣的內容,緩緩調動周身靈力,小心翼翼地向前靠近幾步。
果然,那股推搡的感覺幾乎消失了,他的身體如同透過一層水面般,由外到裡輕輕穿過,再睜開眼睛,他已經置身於房間之內。
人是順利的進來了,但是關山羽的心情卻跌落在了谷底。
原來,這口訣還真的能進來。
他微微嘆了口氣,望著面前那散發著飄渺濁氣的黑色法器,心中沉甸甸的。
此前,宴如塵曾把仙門內的禁書搬運到望水嶺,並吩咐關山羽去抄錄。在這個過程中,關山羽學到了不少剋制魔族法器的方法。所以,怎麼把眼前這個法器攜帶出去,對他來說並不難。
關山羽低頭從懷裡拿出兩張塗了幾層豬油的油紙包,抬手輕輕包裹住臺子上的法器。油紙覆蓋住法器的瞬間,飄渺的魔氣和陰穢的感覺似乎被封印住了,被緊緊包裹在油紙裡。
關山羽將法器層層包裹好,確認無誤後塞入懷中,沒有多做停留,立刻離開了房間。
但他並未直接下樓離開牢房,而是調轉方向,轉身快步向樓上走去。
這次,關山羽認為,應當是他人生最後一次再來這裡了,就像是那天於坤良他們慢慢走遠,角色逐漸退場一樣,他覺得他也需要對一些重要的人做一個簡單的告別。
畢竟,把他們害成現在這樣,他也有一份責任。
上次來這裡時,還能聽到嘈雜的麻將聲,而這次,樓道里卻異常寂靜,除了關山羽的心跳聲,幾乎聽不到任何聲音。
他心中隱隱有些不安,於是加快了腳步,幾步跑到第八層,迅速繞過走廊來到原先關押青元子的房間。
到了門口,卻如他所想那般,這次的房間裡一個人都不在了。
原先的桌子被挪到牆角,凳子整齊地疊放在一旁,麻將、茶杯等物品都已不見蹤影。整個房間空空蕩蕩,彷彿好久沒人住過,也彷彿從來沒人來過一樣。
關山羽太陽穴稍稍的跳了一下,鼻尖一酸,懊惱地捶了一下自己的頭。他不知道青元子等人被帶到哪裡去了,或者是不是因為他來晚了,已經出了什麼事情…
他抓住欄杆搖晃了兩下,最終還是無力地垂落下來,整個人癱軟在地,抱著頭小聲嗚咽起來。另一隻手狠狠地敲著自己的腦袋,自責地罵道:“你怎麼這麼蠢。”
“何人?”
關山羽的罵聲未落,右側突然傳來一個輕卻厚重的詢問聲。他聞聲抬頭,立刻朝聲音來源的方向望去,遲疑片刻後,便跌跌撞撞地跑了過去。
“袁…袁掌門?”關山羽腳底發軟,剛跑到那房間門口,腿一軟又摔在地上。但沒錯,房間裡確實是袁重霄正打坐中央,微微抬眼望著他。
他欣喜地撲到牢房門口,抓著欄杆急切地問道:“袁掌門,我師父他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