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什麼急事了吧。”
“那肯定,你以為都向你們似的這麼閒啊。給的圍巾手套,你們就用來打雪仗!等他醒了我告狀去!“一名弟子在身後揮舞著掃把說道。
“呸!”另一名弟子指著他大笑,“是你打不過我們吧!看招!今天不把你打服,以後夜壺我都幫你倒了!”
“來打!接招!”
話音未落,遠處突然傳來一聲巨響。
似乎是遠遠的地動了一下,但這群弟子正忙著扔雪球,以為是自己砸出的聲響,興奮地喊道:“嘿!我這力氣真大!”
另一邊,宴如塵望著眼前一排排倒下的樹木,心跳漸漸平復。
他收回手,疲憊地坐到地上,喘著粗氣。偶爾有弟子揹著工具路過,見狀想上前詢問,但見宴如塵周身散發著低氣壓,臉色陰沉如墨,便躊躇不前,最終裝作沒看見匆匆離去。
被拍斷的樹木有幾棵冒了煙,幸好雪花飄落,倒是沒著起火來。宴如塵在雪地裡坐了許久,直到雪花融化,浸溼了他的手掌和褲腿,他才因刺骨的寒冷而稍稍回過神來。
隨後,他抬手狠狠地給了自己一巴掌。
昨晚上,就不該喝酒。
宴如塵此次確實是生平第一次飲酒,哪怕是活了八輩子,在青樓的時候,也未曾被養娘允許沾酒,他也不知自己酒量竟然差到如此,一杯就倒,居然幹出這等荒唐事來。
他狠狠的搖了搖頭,雙手緊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唇齒間用力到滲出血絲,鹹腥之味瀰漫口腔,卻也讓他猛然間釋懷。
也好。
心中那些未曾啟齒的話語,一直找不到合適的時機和他說,此番雖顯突兀,卻也算是個契機。
畢竟,以關山羽的敏銳,自己所做之事早晚會暴露無遺,他本就無意隱瞞,遲早要坦誠相待,此番一併道出,反倒輕鬆。
不然也許等到關山羽真的離開望水嶺,回萍水鎮的那一天,宴如塵也沒有想好怎麼說。
至於關山羽問為什麼會喜歡他,細細想來,宴如塵只能想到一個理由。
矯枉過正。
他很清楚記得,也是一個雪天。他乞討至一戶人家門前,被那戶人家放狗驅趕,他抱著破碗狼狽逃竄于山路間,被一顆石子絆倒摔得頭破血流,正抱著頭躲避惡犬撕咬時,忽然看到天上出現了一片虛無縹緲、近乎透明的字跡。
其中赫然寫著他的名字。
那時他是什麼樣的心情呢?
他恨。
滿腔憤恨湧上心頭。
他原以為自己所受的苦難,皆是前世惡行的報應,未曾想,這一切竟是由某個人的筆觸所決定的。
那一刻他都無暇顧及被犬吠撕咬的疼痛,滿腦子都是對命運創造者的質問:為何讓他淪為乞丐,成為孤兒為什麼給他設定這樣的人生。
況且如此人生,還要讓他一遍一遍無休止的重複?
他恨透了那個編織他命運的“作者”,他沒日沒夜的想,這個人一定是世界上最壞,最惡毒的人,唯有心腸狠辣,方能創造出他這般悽苦的角色。
所以他想盡一切辦法與他見面,他堅信既然能讓他知曉自己的設定,那麼這個世界定有辦法讓那可惡的作者也體驗一番。
此後,每次從命無涯跌落,被孤魂野鬼啃噬,咬光骨頭,抽筋剝皮,喝光血液時,他腦子裡只想著一件事情。
下一次,下一次一定要讓我們見面。
終於,在第八次,他等到那個該死的人來了。
那日他如前七次一樣,揹著籮筐遍體鱗傷的回到那間破屋時,屋內那個曾被他視為相貌醜陋、面容陰毒的關山羽,突然變了個樣子。
在那個人面前升起的一塊金光閃閃的螢幕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