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汽順著感官悄然滲透,關山羽的意識逐漸歸攏,身子只是略微動了動,卻引來宴如塵手臂更緊的束縛。
腰際的雙手如同鐵箍,後腦勺也被牢牢掌握,幾乎是讓關山羽整個人毫無縫隙的牢牢貼合在他的身上。
關山羽此刻跨坐在宴如塵腿上,雙手纏著他的脖子,與他緊緊的貼著。牙關不知何時早已被撬開,正避無可避,坦坦蕩蕩的被宴如塵肆意掠奪著。
宴如塵不知從前有沒有吻過別人,但關山羽並不覺得他知道什麼是親吻,他幾乎就是對著關山羽的嘴唇又咬又啃,毫無章法,按著他的後腦勺根本不給他換氣的機會。
關山羽逐漸感到窒息,意識反而愈發清醒,實在有些受不了想要推開他時,宴如塵卻主動放開了。
關山羽隨即大口喘息著新鮮空氣,虛脫地靠在宴如塵肩上,而宴如塵並未真正放開,只是轉移了陣地,對著關山羽的脖子啃咬起來。
關山羽微蹙眉頭,感覺自己的脖子被人又親又咬的感覺,這種被侵犯的感覺既新奇又混亂,水珠與親吻的“嘖嘖”聲混在一起,叫他有些頭昏腦漲。
偏偏宴如塵不知是酒意上頭還是怎麼樣,對他的脖子格外鍾情,從左到右從上到下的啃,腰間的手臂也越來越緊,絲毫不給他逃脫的機會。
關山羽覺得宴如塵要麼是想咬死他要麼是想勒死他。
晃了晃頭,關山羽想讓混沌的腦子清明一些,正此時,他突然覺得身下一空。
只是稍稍遲疑了一瞬,他便立刻清醒過來,手上力道驟加,猛地按住宴如塵的肩頭把他往外重重一推。
“砰”地一聲巨響,浴桶瞬間瓦解,水花四濺。
宴如塵被這突如其來的力量撞得向後飛去,重重撞在牆上,發出一聲悶哼。但他只是被撞地稍稍低頭一瞬,隨後猛地把頭抬了起來。
關山羽坐在遠處,胸口劇烈起伏,臉上滿是震驚與不可置信,溼漉漉的眼睛瞪大,緊盯著宴如塵。
宴如塵遲疑一瞬,望著關山羽紅腫的嘴唇和脖子上青紫的吻痕,他瞬間想起方才發生了什麼。
宴如塵猛地從地上站了起來。
此刻,兩人分立於屏風兩側,屋內水汽繚繞。
宴如塵上身赤裸,露出精瘦的胸膛,關山羽雖然衣服還穿在身上,但是已經被剝得鬆鬆垮垮,半個胸膛露在外面,一臉驚恐的望著宴如塵。
更關鍵是,他的褲子不見了。
兩條精瘦又白花花的腿,正可憐兮兮的盤坐在浴桶旁。
宴如塵只是稍稍回憶,便想起了方才自己做了什麼。
他迅速走到一旁往自己身上簡單的套了一件外衣,然後取出整潔的衣物走向關山羽,但誰知剛靠近他,邊見關山羽猛地向後一退,聲音有些沙啞的警告:“別過來。”
宴如塵腳步一頓,手中緊握著衣物,喉嚨微動,聲音略帶沙啞地說:”抱歉,我從未喝過酒,失態了。這個你先換上,天氣寒冷,再這樣坐下去容易著涼。“
關山羽低頭遲疑了片刻,隨後站起身,用毛巾胡亂的擦了一下身上的水珠,但沒有接過宴如塵手中的衣物,而是走向床邊,迅速換上了原本丟在那裡的衣服,簡單整理了束髮後,便朝門口走去。
宴如塵舉著衣服的手一直沒有落下,目光復雜地注視著關山羽的一舉一動。直到關山羽即將出門,他才終於開口,迅速上前拉住關山羽已半開的門把手,沉聲問道:“你去哪裡?”
關山羽沒回頭,抬手輕輕撥開宴如塵的手,說:“我頭有些暈,出去透透氣。”
宴如塵聞言稍作遲疑,隨後拿起衣架上的大襖,下意識就要給關山羽披上,但猶豫了一下,還是將衣服遞給了關山羽:“外面很冷,把這個穿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