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如塵的臉似乎是在瞪他,胡起見狀問:“你嘆氣是什麼意思?他沒救了嗎?”
關山羽回頭又瞪胡起,沒好氣道:“沒事,就是沒好好休息,他飽飽的睡個覺,我去給他煎個藥湯服一服,醒了就沒事了。”
隨後,關山羽又提醒他們:“這幾天沒有特別重要的事,就不要來打擾他了。這人又不是騾子,哪能一直幹活。”
“嘿!你說誰騾子!”胡起一聽這話,又要發作。金玉二人一見胡起又要犯蠢,連忙捂住胡起的嘴,把他往外拖,邊走邊道:“沒問題沒問題,山羽,如塵就交給你了,我們就下去了。”
等金玉二人把胡起拖出去並關上門後,關山羽才再次看向床上的宴如塵,舉起手假裝要打他的頭,但又覺得不解氣,於是用手狠狠地捏了捏宴如塵那病怏怏的臉。
宴如塵如今昏迷的深,對外界一無所知,關山羽在他臉上怎麼捏弄他也醒不過來,但卻叫關山羽意外地發現,儘管宴如塵的手掌粗糙,但他的臉頰卻異常細膩。
捉弄宴如塵一番後,這才叫關山羽終於消了些氣,於是他起了身,出門煎藥。
此時雖僅至戌時,但外面已寒風凜冽,許多弟子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計,裹緊衣衫匆匆返回住處。關山羽迅速趕往飯堂,用小灶臺給宴如塵煎了一些補血氣的藥湯,等水燒開後,端著滾燙的藥盅就哼著歌往住處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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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以為宴如塵還得幾日回來,沒想到下午腦子裡剛想到他晚上就見面了。儘管這次見面的方式並不如人意,但想啥來啥還是值得高興的事情。
只是勞累過度而已,多休息幾日,再加上關山羽為他配製的養血安神藥方調養幾天,保證宴如塵生龍活虎。
關山羽快步回到屋舍,一進門便緊緊關上,將外面的寒冷隔絕在外。他將藥盅中的藥液倒入碗中,然後端起藥碗把熱氣吹冷,邊吹邊想起一事來。
宴如塵還沒醒呢,這藥怎麼喂進去。
自己是不是藥熬的太早了?
關山羽愣神片刻,方才滿腦子都想著宴如塵回來了正好和趕緊給他熬藥,居然沒想起這茬來,難不成他也硬灌嗎,把宴如塵嗆死怎麼辦?
想到這裡,他持碗的手微微一頓,眉頭緊鎖,帶著幾分憂慮望向床鋪。只見昏暗燭光下,床上之人居然已經睜開了眼睛。
關山羽眨眨眼,確認無誤後,連忙端著藥碗走近,喊道:“宴如塵?”
宴如塵初時只是半睜著眼簾,目光迷離而空洞地凝視前方,耳邊突然聽到有人呼喊,才緩緩轉動眼珠,望見了滿臉欣喜的關山羽端著什麼東西走到自己邊上。見狀,他便要抬手撐身坐起,卻驚覺雙臂似有千斤之重,徒勞地在床單上掙扎了幾下也沒坐起來。
關山羽連忙放下藥碗,上前扶起宴如塵,把床鋪上的另一個枕頭拿起來頭墊在他背後叫他靠著,在宴如塵有些疑惑的眼神中解釋道:“你勞累過度暈倒了,我給你熬了藥,你喝完再好好睡會兒。”
宴如塵眼皮輕顫,懵懂地重複:“勞累過度?”
關山羽點點頭。
燭火的光芒照著宴如塵發白的臉,眉眼輪廓間透出幾分纏綿的病氣,關山羽微微嘆了口氣,把藥碗端起來,舀起一勺藥液,吹涼後遞至宴如塵唇邊,說:“是啊,你快喝完了藥,再睡一會兒。”
宴如塵抬眼望他,對上關山羽有些憂慮的眼睛,緩緩把藥湯嚥下。關山羽看著宴如塵黑黢黢溼漉漉的亮眸,心中莫名一緊,連忙低下頭,再次舀起一勺藥湯。
但宴如塵剛剛嚥下一口,眉頭便緊鎖起來,接著是一陣劇烈的咳嗽,肩膀抖動著,拉長在牆面上的陰影也跟著晃動。
見狀,關山羽立即放下藥碗,輕拍宴如塵的背部以助他順氣。宴如塵咳嗽了幾聲後,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