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錢氏的房間中依舊有嫋嫋的檀香味。
見沈欣言過來,姚錢氏臉上露出慈愛的表情:“欣言丫頭快過來,今日出去玩得可高興。”
姚錢氏言語熱情,沈欣言也不好駁了她的面子,當即笑道:“今日街上熱鬧得很,多了不少賣東西的人。”
姚錢氏臉上笑意不變:“那欣言丫頭都去哪裡玩耍了。”
以往沈欣言出門時,她都會叫人在暗地裡跟著,沒想到最近兩次跟在沈欣言後面的人幾乎都是走幾步便失了目標,著實沒用得很。
沈欣言早就聽冰潔說有人跟蹤的事,心知姚錢氏是想打探自己的行蹤,不慌不忙地應對:“欣言過兩日打算進宮,因此尋思找些新鮮花樣來給太后娘娘解悶,沒想到走著走著天便黑了。”
心知沈欣言又再用太后壓自己,姚錢氏拍了拍沈欣言的手:“看你在太后面前如此的臉,祖母也為你高興。
你是姚家的人,你在太后面前盡孝,也算是姚家為朝廷盡忠了。”
一字一句,都在提醒沈欣言莫忘了自己現在的身份。
沈欣言低眉順眼地應道:“祖母說的是,欣言謹遵祖母教誨,只是祖母今日看起來似乎清減了些,可是身子有何不適。”
這倒不是瞎說,姚錢氏整個人看起來憔悴不少,眼下甚至出現了淡淡的烏青,看來那窗加了猛料的百福被效果很不錯啊!
趙嬤嬤在旁邊插嘴:“家裡鬧了蜈蚣,太夫人徹夜難眠,這才尋思著請二夫人過來說話。”
等趙嬤嬤將話說完,姚錢氏嗔怒地看了她一眼:“同欣言丫頭說這作甚,我這老婆子的身體如何自己心裡有數,沒得讓欣言丫頭跟著擔心。”
趙嬤嬤趕忙笑著認錯。
又說了幾句話,太夫人握住沈欣言的手:“我聽說趙氏今日去道觀請了幾隻公雞回來辟邪,你若是害怕就不要出門了,免得衝撞了什麼。”
沈欣言點頭:“欣言謹遵祖母教誨。”
這是嫌自己今日回來晚了特意敲打,還是在提醒自己趙氏要有所行動了。
話落便準備帶著冰潔和櫻桃離開。
兩人剛走到門口,一個端著水盆的小丫頭便直挺挺地衝了上來。
只聽嘩啦一聲,盆中的水濺到三人身上,冰潔身上的髒汙最多,櫻桃的褲子溼了半截,沈欣言的鞋襪也被浸溼了。
小丫頭嚇得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期期艾艾的哭著道歉。
冰潔扁了扁嘴,當即便想哭,低聲在沈欣言身邊唸叨:“奴婢的衣服是夫人剛賞賜的。”
櫻桃原本就是個護短的,眼睛瞪圓當即便想要發作,卻被沈欣言攔住。
沈欣言表情嚴肅地看著跪地求饒的丫鬟:“走路怎麼不小心點。”
趙嬤嬤聽到動靜後也匆匆走出來,厲聲呵斥起來。
知道自己不好插手太夫人屋中的奴婢管教,沈欣言默默地帶著櫻桃和冰潔向外走。
冰潔似乎很難過自己被弄髒的新衣服,一直委委屈屈地在沈欣言耳邊唸叨著。
趙嬤嬤嘴上雖在罵人,眼睛卻不斷瞥向沈欣言的方向。
直到沈欣言走出大門,趙嬤嬤才踢了踢地上的丫鬟:“行了,下去吧。”
丫鬟當即爬起來抱著水盆向後院走,哪裡還有之前的唯唯諾諾。
趙嬤嬤進屋時,姚錢氏已經被伺候著在床上躺下了,那暗紅色的百福被在燭光下如流淌的鮮血般耀眼。
見趙嬤嬤進來,姚錢氏半眯起眼睛:“如何?”
她始終懷疑,趙姨娘被蜈蚣咬死的事是沈欣言所為。
可沈欣言身邊除了那個新來的丫鬟外,再無其他特別的人,因此她才尋思著試探一番。
趙嬤嬤幫姚錢氏掖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