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四回過神來,對劉鐵匠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將高門大戶下人應有的氣勢亮了出來:“我家夫人只是想修理一些簡易兵器,若閣下有意接這活計,等回頭我便著人將兵器送來。”
事實上他也不明白,夫人為何要將二爺的兵器送來這種小店,但主子有令,他聽從便是。
櫻桃也不明白沈欣言為何要這樣做:“夫人,咱們府裡不是有專門保養二爺兵器的人麼,這鐵匠鋪子的人手粗,萬一弄壞了可怎生是好。”
那可都是老將軍特意留給二爺的。
聽櫻桃提起姚錦風,沈欣言眼中閃過厭惡:“無妨,兵器這東西自然是要粗打粗煉,與其讓他們一直待在兵器庫裡,倒不如拿出來見見光。”
姚錦風那種縮頭烏龜哪裡配得上這些神兵利器,還是不要惹人笑話了。
若兵器有靈,跟了這樣的主子,應該也恨不能被折斷吧。
將細節商量好後,小四捧著流星錘回到車上:“夫人,已經談好了。”
沈欣言讓開一個位置,將流星錘放好:“你做得很好。”
小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我也是學著府上管事這樣做的。”
沈欣言看了櫻桃一眼,櫻桃立刻掏出二兩銀子塞在小四手裡:“回府後不該說的話自己掂量些。”
若想讓人閉嘴,沒有實打實的銀子怎麼行。
小四卻將銀子推了回去:“櫻桃姐姐,我不要銀子。”
櫻桃眼睛一瞪:“你這是嫌少。”
看上去是個憨厚的,沒想到竟也這般貪心。
小四不好意思地抓抓後腦勺:“姐姐說笑了,幫夫人做事哪裡能要銀子,而且夫人還對奴才有恩呢。”
沈欣言倒是來了興趣:“這倒是有趣,你不妨說說。”
她竟不知,這姚府還有人在唸她的好。
小四愈發羞赧:“夫人貴人心善,做過的好事多了去,自是記不得這些小事。
大前年奴才家鄉鬧水患,爹孃將奴才和妹妹一同被賣給了牙婆,可那些過來挑人的管事們都覺得奴才的妹妹年紀小,都只想買奴才不想要她。
多虧二夫人心善,將我們兄妹一併買了回來,不然奴才還不知要去何處尋奴才那小妹子。”
賣身為奴本就是無奈之舉,若是妹子與他分開,難免日後不會淪落到煙花之地去,所以他記得沈欣言的恩呢。
沈欣言倒是想起了這回事,笑著問小四:“我也是感念你對妹子的維護之情,如今你那妹子年齡多大,又在何處當差。”
說到這個她還真有些印象,那是牙婆第一次送人上門讓她挑選。
她當時剛變成寡婦,整日鬱鬱寡歡,櫻桃便攛掇著她親自選人權當解悶。
那時候小四抱著妹子又哭又求,將能想到的吉利話都說了一遍,想著那女孩被帶走也去不上什麼好地方,她便將兄妹倆都留下來。
大的送去外院,小的跟在大的身邊隨便打打下手,反正府上也不缺一口飯。
沒想到竟是小四。
說到妹妹,小四那張平凡的臉都鮮活了:“妹妹今年七歲了,如今在花圃幫忙,花圃的季管事說她學得特別快。”
言語間是滿滿的驕傲。
不等沈欣言回答,阿蠻忽然開口:“竟然是他們!”
知道沈欣言沒聽懂,阿蠻迅速給沈欣言解釋:“那年惱了我,將衣不蔽體的我從府丟回姚家。
姚家得知太后厭了我,為了羞辱我不讓任何人靠近我,也並未給我衣服。
被姚家丟出府時,我身上只剩下一件兜衣和一條褻褲,還是那小姑娘給了我一件蔽體的衣服。
我將衣服穿上,那小姑娘卻被姚昌城一腳踢出去老遠,再後來櫻桃也被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