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沈欣言想多了。
宴席期間,沈欣言擔心的事並沒有發生。
反倒是讓她真切的感覺到,為何京城的官員們提起太子時都會讚不絕口。
因為太子一直都在認真為她講解戶部的事。
包括裡面的官員關係,也包括這些官員背後的勢力。
沈欣言一邊聽一邊忍不住對阿蠻說道:“真沒想到,太子對戶部居然瞭解的如此通透。”
阿蠻輕笑:“那是因為太子手下掌管著暗衛和暗探兩條線,就算是霍恩,也在他手下辦事。
只是這事過於隱秘,外人極少知曉,霍恩死後太子登基,太孫作為儲君接手了五軍都督府左都督的職位,朱晨軒則接下了霍恩的位置”
聽到霍恩會死,沈欣言的眼皮跳了跳:“霍恩死後太子登基,那霍恩究竟是何時死的。”
阿蠻的聲音再次低落:“這件事,我如今還在調查。”
其實已經有了眉目,但真相讓她不敢再查
沈欣言抿起嘴唇,阿蠻曾說過陛下會在四年後駕崩。
若如此,豈不是說霍恩只剩下四年的性命!
這是一個相當可怕的發現。
太子體弱,吃一口東西便會咳兩聲,說幾句話便要歇一歇。
此時見沈欣言的臉色有了變化,太子輕聲詢問:“寧國公可是有何處不解。”
沈欣言瞬間回神:“下官多謝殿下款待,只是殿下待人親切平和,下官不由得想起下官的父親。”
太子用力咳嗽兩聲:“寧國公年少有為,孤大寧國公十歲,如今以將近而立之年,年歲上倒可得寧國公稱一句叔父。”
聽到大十歲這個年齡,沈欣言莫名想到了霍恩,那傢伙也比自己大了十歲,莫不是也要叫上一聲叔父。
太子彷彿沒發現沈欣言的怔愣,只輕聲說道:“孤知曉寧國公心存大志,定然不願再行婚配。
故而孤特意為寧國公選了幾個與寧國公年齡相仿的奴才,這些人慣會照顧主子,有他們在,定能將寧國公的生活伺候的妥帖。”
說罷,便讓人領著四位男子走過來,連著身契一併交給沈欣言。
大梁的確有相互贈送美妾的習俗,如今給了賣身契,也不算在別人府上安插眼線。
只是這些人的相貌,都莫名的與霍恩有類似的地方。
有人的眼睛像極了霍恩,有人的身材像極霍恩,有人的相貌與霍恩像了七八成,還有人擁有與霍恩相似的神情。
望著這些人的臉,沈欣言心中忽然生出一個詭異的想法:太子今日這頓飯,不會就是為了拆散她和霍恩而來的吧!
霍恩與太子同歲,太子說自己的年齡能做她的叔叔,那霍恩豈不是也成了她的叔叔輩。
再有就是這四個與霍恩長相相似的男人
沈欣言忽然有些為霍恩委屈,都說太子乃端方君子,禮賢下士,給臣子足夠的尊重,深受官員們愛戴。
可如今看來,這人似乎並沒有多麼尊重霍恩,否則也不會收集到這麼多與霍恩相似的人
感覺自己的思緒變得混亂,沈欣言的手指微微抖了抖,杯中的酒水竟是撒了大半在她的衣襬上。
沈欣言狼狽起身:“下官酒後失德了,還請太子恕罪。”
太子咳了兩聲:“無妨,剛好孤今日還有事,寧國公可在花園中散散酒氣再回去。”
畢竟是個女子,如今汙了衣襬,他還是先離開的好。
沈欣言對太子拱手:“多謝殿下體恤,下官這便告辭了。”
不知為何,她如今很不願意留在這美輪美奐的太子府。
太子再次擺手:“寧國公自便。”
說罷,太子便在太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