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千戶抹了把頭上的血,冷笑著拖過一把椅子坐下,翹起二郎腿,痞裡痞氣地看著姚昌城:“下官是從小聽姚振姚老將軍的英雄事蹟長大的,沒想到雖沒親眼目睹姚老將軍風采,如今卻先見識到了姚大人的雄風。”
這雄風不只是說他頭上的傷,還有他之前正在做的事
聽出劉千戶一語雙關的話,姚昌城越發羞惱:“本官是正四品太常寺少卿,你不過區區五品官員,竟敢闖入本官府邸,該當何罪。”
姚鄭氏將頭用力埋下,她感覺自己這輩子的臉都丟完了。
劉千戶不屑地嗤笑,順便指了指自己頭上的傷口:“怎麼,姚大人敢惹事卻不敢抗事麼,看看下官頭上的傷口,姚大人難道不打算給下官一個交代。”
他們錦衣衛辦事,看的可不是官職大小。
姚昌城越發憤怒,當即對劉千戶咆哮:“本官根本不知道你受了什麼傷,你也沒資格在本官府上撒野,還不速速給本官退出去。”
此時此刻,姚昌城已經無比後悔,他為何聽說鄭氏和翠兒在沈欣言手上吃了虧便急匆匆趕過來。
若是今日沒過來,哪裡還會被人這般羞辱。
這些錦衣衛一看就不是好惹的,還不知出去後要如何編排他,他的名聲怕是保不住了。
想到這,姚昌城下意識想到姚錢氏,若是他娘如今在他身邊該有多好。
不等劉千戶說話,門外便傳來一道威嚴的聲音:“他不夠資格,那本官可夠。”
隨後就見霍恩從門外緩步進來。
他如今身為五軍都督府同知,且兼任錦衣衛指揮使,劉千戶一行人都是他手下的人。
見霍恩進來,原本還一身痞氣的劉千戶迅速起身給他讓出位置:“大人,您怎麼過來了。”
霍恩淡淡地瞥了眼劉千戶的頭上的傷:“手下的人受了這麼大的委屈,我如何能不過來詢問情況。”
劉千戶臉上露出感動與驕傲交纏在一起的複雜神情,隨後氣勢更足地看向姚昌城。
反正那偷襲他們的人就藏身在這院子裡,無論姚昌城是否知情,此事都與這人脫不了干係。
霍恩檢查過劉千戶的傷勢,知道另外兩個傷勢更重些的千戶已經去醫館包紮傷口,這才看向姚昌城:“姚大人好生勇猛。”
對於京城的所有官員來說,霍恩的存在無異於煞神。
三年前霍恩任指揮使時,便是京城所有人的噩夢。
但凡被他盯上的人家,抄家,流放,滿門抄斬。
只要提起霍恩,甚至到了小孩不敢夜啼的程度。
聽到霍恩的話,原本還梗著脖子的姚昌城只覺腿下一軟,隨後撲通一聲跪了下去:“大人,此事當真與下官無關啊!”
霍恩看著衣不蔽體的兩個女人,以及在跪拜時用棉被緊緊裹住自己的姚昌城:“若本官沒記錯,這位應該是府上的大少奶奶。”
聽到霍恩點到自己的名字,姚鄭氏的身體抖了抖。
劉千戶眼中露出興奮的光:“據說這大少奶奶可是姚大人的長媳呢!”
嘖嘖嘖,這姚家人真會玩,也不知那二夫人
正想著,就聽霍恩再次開口:“本官記得前日鄭御史剛剛上奏陛下,說本官行事乖張,不守規矩,如今看來鄭御史的確有規矩的很,看看他家的千金將自己公爹伺候得多盡心。”
霍恩的調侃讓眾錦衣衛鬨笑成一團,姚鄭氏則用力藏起自己的腦袋:不、不要再說了,她一個弱女子,如何能承受得住如此羞辱。
正說著話,一名錦衣衛已經拖著一個衣衫凌亂的男人從屋外走進來:“大人,這是屬下從偏房裡發現的,此人名叫朗月,曾是倌館的頭牌,如今舌頭已經被人拔了。”
朗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