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錦如沒從母親身上得到安慰,語氣也變得不善:“姨娘倒是手段比人強,可最終還不是什麼都沒爭到。”
趙姨娘的動作依舊優雅:“能一樣麼,我是不屑爭,你是爭不過,你當那沈欣言為什麼針對你,還不是因為你在香爐裡面下水銀的事情被她發現了。”
姚錦如臉上露出愕然的神情:“這怎麼可能!”
她做得如此隱晦為何會被人發現。
趙姨娘放下茶杯,接過貼身丫鬟雙喜遞來的藥膏。
隨後示意姚錦如上前,親自為她的傷處上藥:“說了多少次,事情可以做,但打死都不能承認,更不能表現在臉上。
那沈欣言也不是善男信女,只是她如今不敢肯定究竟是誰做的,偏巧你那天早上太過冒進地去管她房中丫頭的事,這才讓她生出了警覺。
不過是一個猜測,她都能當機立斷地對你動手,你覺得一旦她真的知道是你對她動手後,會對你做什麼。”
姚錦如臉上露出後怕的表情:“姨娘覺得我應該怎麼辦!”
她當時剛剛收到二哥戰死沙場的訊息,那一刻她只想讓沈欣言下去給二哥陪葬。
細細想來,她的確太沖動了。
只是那沈欣言恁的命大,用了香爐三年竟然都平安無事。
趙姨娘上藥的動作又輕又柔:“也是姨娘疏忽,若早發現蘭若幫你做了這事,便應該及時將蘭若處置掉,如此也不至於讓她無意間露出了馬腳,被沈欣言看到了端倪。”
發現蘭若表情不對勁,她立刻將人壓回院裡拷問,這才問清了事情的始末。
回想過那天晚上的事,沈欣言當時明顯是在觀察她們這些人的表情。
也是她不好,院裡這麼多伺候的人,竟偏偏帶了蘭若。
聽到趙姨娘提到蘭若,姚錦如悄悄鬆了口氣:“蘭若現在去哪了。”
那個成事不足的東西,依照姨娘的性子,想必已經處理乾淨了吧。
趙姨娘將藥膏交給雙喜:“放心吧,為你做事的人,我自然不會虧待她,我已經給蘭若一筆銀子,讓她回鄉嫁人了。”
見雙喜拿著托盤離開,姚錦如剛準備起身,卻被趙姨娘一把拉住手腕:“收起收起你的小心思,那人死了,以往的齷齪事權當沒發生過,劉翰林才是你的丈夫。”
姚錦如的眼神不自覺到處亂飄:“姨娘說什麼,女兒為何聽不懂。”
趙姨娘冷笑:“莫以為我不知道,你成親那日,特意準備了一包雞血代替落紅,若不是我找人幫你灌醉了劉生,你以為你能這麼輕易地矇混過關麼。”
簡直蠢到沒邊了。
姚錦如臉上已經徹底褪去血色,慌亂得不知如何是好。
好在趙姨娘很快便甩開她的手:“行了,過去的事便讓他過去吧,你日後做事不求循規蹈矩,但一定要將自己那點子破事捂住了。”
兒女都是前世的債,也不知她上輩子欠了這傻女兒幾條命,今生竟讓她如此操心。
姚錦如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依舊無法相信自己那點事居然全都被生母發現了。
見姚錦如是真的嚇壞了,趙姨娘語氣中也帶上一絲安慰:“如今那人已經死了,你便安心過日子吧。
劉生那邊你日後得好好調教著,他這樣打你,你居然還準備幫他辦事,豈不是在縱容他繼續同你動手。”
姚錦如抬頭看向趙姨娘,動了動嘴唇,嗓子卻乾啞得說不出話來。
她實在太害怕了,但她也害怕如果不幫夫君辦事,夫君會再動手打她。
剛嫁給夫君時,她心裡是不願意的。
只是那時候沈欣言剛嫁給二哥,她心灰意冷感覺是誰都無所謂,這才在姨娘的勸說下嫁去了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