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島在整個秋水城上空,城內不許御器飛行。
那如何登上浮島去參加那據說是上古時期盛行的千蓮節?嚴清默詫異不解,下意識地停下腳步。
可是白連翹一直拉著她。
女修們紛紛斂裾,腳步輕盈地踏上一隻蓮花船,蓮花狀的船在水面上緩緩前行。
蓮花船無風自動。眾多船隻均向著城中央駛去。
浮島正下方有一小方光幕,蓮花船不受阻礙地駛入。
進入的那一霎那,分明覺得左手手腕上多了些什麼。
是一朵盛開的蓮花。顏色各異,亦真亦假,散發著怡人的蓮香味,被一根水汽幻化出的絲帶緊扣在手腕上。
隨後,蓮花船便緩緩升起。有洪亮的聲音講解:“若有急事需要立刻離開千蓮島,捏碎左手手腕的蓮花即可。”
嚴清默想起了那先前所見,不斷從浮島上飄散零落出的蓮花瓣,彌散在天地間,碎成無形,獨留香氣亦存不久。大抵人亦是如此。所謂修士,又何嘗不是?
即使是大能下世,若不能修得正身,重證果位,所託身的肉身仍會化作黃土一?g。而魂魄重新輪迴在六界中,消散聚起,如是而已。
可惜這傷感被一陣厲喝打斷了,“原來是紅綃樓的人啊!窮鄉僻壤出來的,也敢重新再回到秋水城?”
嚴清默抬頭,原來已經到了千蓮島上。前方是一位長相豔麗卻面容有些刻薄的女子。偏這份凌厲配著一雙斜飛的媚眼,倒添了幾分豔色。
“啪!”金媽媽立刻飛掠上前,一個巴掌打了過去。
明顯是用了暗勁,嚴清默看那女修被打之後彷彿都有點氣血上湧。可是面上並無任何痕跡。
“金媽媽很是英勇嘛!喲喲喲,看來是習慣了自己那水桶腰般的身材,習慣了大開大合的英勇無敵嘛!”一位穿著澹青色月白色暗紋壓紗散花裙的美貌女修言出諷刺,“也不知是吸了多少男修的血,才能保持著這半個月時光的美貌。嘖嘖嘖,真是大手筆啊!”
血,突然變美。嚴清默明明心中已有猜測,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仍是心中大驚。
可是這算是很大的秘密吧?竟然如此堂而皇之地說出,到底意在何為?
金媽媽如今與那穿著澹青色長裙女修的容顏不相上下,“蘭彩霞,你還是這麼俗氣啊。我早就說過,你不僅名字俗,人更是俗地要命。”
“金魏芳,總比你強太多了吧?當年被綠映樓趕出秋水城後,竟然帶著你那不成器的紅綃樓搬到了窮鄉僻壤的臨川城,還帶著一副見不得人的醜樣子,咯咯,也不知是誰比較俗呢?”蘭彩霞翹著蘭花指,手中的絹帕捂著嘴咯咯直笑。
真是受夠了。這是修仙界,這些女修有的沒的都在出言諷刺,膩歪地要命。
比起這個,嚴清默發誓,她寧可真刀實劍地去打一架!
可惜她打不過她們……
“蘭彩霞,如今你的綠映樓在秋水城又如何?還不是歪瓜裂棗的多數?看你能支撐到幾時?”一番話讓蘭彩霞勃然變色。綠映樓的女修美貌確實不如往昔。秋水城裡勢力眾多,為了保障綠映樓的收益和安全,蘭彩霞不得不經常將樓裡那些最美貌且資質不錯的女修贈予高階的修士。
可是,顯然金魏芳的話也是言過其實的。眼下綠映樓的眾女修們雖然沒有白連翹那般容姿超群的,卻也和紅綃樓的諸位不相上下。
“那我們明天見分曉!明日李老祖大壽,我們看誰家的祝壽禮更加出彩!哼!”說完,蘭彩霞就帶著綠映樓的一群女修拂袖而去。
那被打的豔麗女修捂著臉回頭惡狠狠地瞪了眾人一眼,尤其是嚴清默。
真是莫名其妙,可不是我打的你啊?莫非這就是所謂的柿子管軟的捏?嚴清默鬱悶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