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表面鄭重其事寫上“敬霍總督親啟”,而後交由畫春送去了霍宅。
但畫春這回來得不巧,霍修那時已前往克州北大營督軍並不在府中。
孟安居收了信,本著對自家大人的第一直覺,連夜派人將信箋送去了克州營中。
鄴城孟統領的快馬信箋,信封上也工整寫著“敬霍總督親啟”,一看就是正經事。
營中傳信官不敢耽誤,手持信封一路飛奔進霍總督營帳。
“報——啟稟大人,鄴城來信快馬加急。”
營帳裡此時站滿了一圈軍中將領,東疆以北近來有幾批匪徒盤踞鹿麋群山流竄作亂,臨近幾城連帶過路商旅多有遭劫,當地官府接連幾次鎮壓,盡都損失慘重,這才上報了興城總督府。
霍修正背身立在牛皮地圖前,聽聞是加急信箋,也未曾多想,只說:“念。”
傳信官應聲是,手腳利索開啟信封,眼睛掃過去腦子卻沒跟上,朗聲唸了個開頭——
“親親霍郎,我想你……了……???”
聲音才出來一半兒,下首一大鬍子將領還未來得及嚥下去的茶水噴了一地,幾片茶葉粘在絡腮鬍上,莫名滑稽。
傳信官眼睛已然瞪成了銅鈴,臉也漲得通紅,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竟然要遭受這樣的尷尬境地!
“大、大人,這要不還是您自個兒瞧吧……”
在場一眾將領憋笑都險些憋出了內傷,誰能想到二十幾年不近女色,活得跟個高僧一樣的霍總督也有今天呢。
地圖前的霍修僵了片刻才回過身來,面上仍舊是一貫地波瀾不驚,唯獨開口說話前,沉沉呼了一口氣。
“今日就先到這裡吧,都退下。”
?
“親親霍郎,我想你了。”
“又是好久沒有見到你了,不知你現在正在做些什麼呢?”
“應是日思夜想,以至於我最近做夢總是夢到你,夢見你抱著我,還夢見你親我,總歸都是你的好,大概在我心裡就沒有你不好的時候吧!”
“亦是因此,每逢夢醒時分我常常覺得十分悵然,心裡總有個地方沒有填滿,思來想去,只覺唯獨便是缺少名叫“你”的這一塊兒,你又在哪裡呢?可有像我想你這般的強烈想念我?”
“但我猜是沒有,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不然你怎麼捨得這麼久都不來看我。”
“你不知道,給你寫這封信的時候我正在靜心思過,經過這段時間的反思,我已經深刻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我那天不應該任憑事態發展到那個樣子,更不應該在大街上跟衛霽騎馬,這些我都知道錯了。”
“我在此跟你坦誠,我先前是與衛霽正在議親,之後也還和他有聯絡,但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而且恰是因為集市縱馬一事,我母親十分不高興,已回絕了這門親事。”
“當然,退親最首要原因,還是因我全心全意都只有你,又怎麼可能願意同別人議親,抵死不從之下方有此結果。”
“若你不信我的心意,可以開啟先前我送給你的荷包看看,那裡頭有我為你求來的平安符,從前我說那是給表哥的,是氣話,當不得真,我跪在佛祖前時,心心念念地可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