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啟信之後……眉間幾乎要皺起一座大山來。
這輩子哪怕被人質疑決策、質疑人品、質疑出身,他也從沒放在心上,但還從來沒感受過作為一個男人,被自個兒女人質疑“不行”!
???
他臉色不好看,瞧一眼桌案旁放著的一小壇蜜杏,沉沉撥出一口悶氣。
小東西欠收拾了,霍修打定主意這些日子得空要回一趟鄴城,跟她好好探討下到底誰不行。
這廂正將信箋裝回信封,忽地聽外頭有人腳步匆匆自廊簷下過來。
霍修蹙眉看去,便見霍盈面上略有急色,腳下匆匆轉過屏風,目光方觸及到他便喊:“哥、哥你快去看看,郡主鬧脾氣一個人酗酒買醉,阿欽攔不住。”
他原本就在阮阮那兒受了憋屈,這會兒聽著恆昌之事更是不悅,“攔她做什麼,讓她喝!”
“可是……”霍盈心有憂慮,“郡主身子不受耐,沾酒就會全身起紅疹,照她這樣喝下去,若是出了差錯如何是好?”
霍修從桌案後起身,將信箋儲存好,冷哼了聲,“她身邊那麼多侍衛都是繡花枕頭不成,她自己的人都攔不住,你們夫妻倆別管她。”
霍盈站在原地扶著胸口歇氣,也能看出自家哥哥早就已經受夠了郡主三天兩頭的無理取鬧,但煩躁上心頭,再縝密的人也難免很多事顧慮不到。
她嘆口氣,上前兩步,溫聲勸了句:“哥,堂堂恆昌郡主若在東疆出了事,鎬京一定會派人來問罪,眼下這關頭,那可就會是你的絆腳石。”
霍修立在書架前的身影微微一頓,片刻還是轉過身來,“她在哪,帶我去。”
恆昌這會子正手持酒罈在垂花門前鬧,她也不是真的要尋死,不過是裝個樣子給霍修看罷了。
她手上拿著鞭子見誰打誰,身邊的侍衛不論她自己帶來的,還是總督府的,總之沒一個敢隨意近身。
賀欽又不傻,能看出她的意圖,遂不願意管這閒事,便吩咐人站成一圈圍著她,等待霍修前來結束這場鬧劇。
霍修也確實來了,但沒有好言相勸,甚至連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
眸中陰沉上前去,沒等恆昌揚起鞭子,便一把從她手中奪下了鞭子和酒罈扔在地上。
恆昌瞧著他來,愈發一不做二不休,接著酒勁兒便想要當眾抱他,“你摟什麼別的女人,摟我,別人有的我就沒有嗎?”
她的兩臂揮舞著就到跟前了,霍修眸中不禁嫌惡,忙後退了步,又教兩個侍衛把人架住,帶回後院廂房去,“找醫師給她解酒。”
恆昌教他眼裡的嫌棄戳到了心口上,全身都冷透了,立時大哭起來,但也不掙扎,任憑兩個侍衛拖著帶走了。
侯府的侍衛聽著那哭聲很不願意,可護主之心方起,便教霍修凌厲一眼望過來,一刀將氣焰削成了兩半截。
恆昌郡主自從鬧過那一場後,消停了許久。
她每日都會教霍盈陪著她外出逛街散心,回來便安分待在後院廂房,大多時候根本不會出現在霍修跟前。
這日天陰亦無雨,剛過午時,霍修同霍盈賀欽夫妻倆在廳中用午膳,卻又有後院廂房伺候的婢女受人差遣來請霍盈。
“郡主說今日想去城中戲園聽戲,請三小姐陪同前往。”
這頭話才說完,賀欽手中筷子放在桌上啪的一聲,“去回她,她自個兒天天愛去哪去哪,憑什麼要盈盈也跟著,不去!”
他原不打算對恆昌這檔子破事多言的,可耐不住最近恆昌總是拉著霍盈往外頭跑,一跑就是一整天,霍盈晚上回來累得沾枕頭就睡,他真是又心疼又憋屈。
霍修沉著臉,也說:“吃飯,不必理她。”
兩個人都這麼說,霍盈便一時未動,誰料那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