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畫中的美男子,走下畫卷時,和記憶中七分像的容顏,提醒顧辛夷,太子鄭景昭正是那個與她約定來生的人。
一臉病容的景昭,多了幾分縹緲出塵的仙氣。
偏院中突然來了女客,鄭景昭放下手中棋子,抬眸朝她望去。
他心繫黎民百姓,常代皇上到各地賑災體察民情,對京城女眷不甚熟悉。
眼前女子正值豆蔻年華,青春爛漫,柳眉如黛,像銜著春日桃花飛來的百靈鳥。
“臣女陸婉容,拜見太子。”
顧辛夷想提醒鄭景昭注意安王,所以直接亮明彼此身份。
鄭景昭微微一怔,將目光從顧辛夷身上收回,起身朝她微微頷首:“可是陸尚書府上千金,孤無意透露行蹤,還望陸小姐莫要聲張。”
他對陸婉容這個名字有印象,是七皇子定下的王妃。
既然是弟媳,他這個做大伯哥的,偶遇時自然要避嫌疑。
“太子殿下,臣女有話要對您說。”
正人君子和小人的區別就在這裡,安王和陸婉情見面就差原地滾床單了。
太子見了她,隔了那麼遠,還刻意後退避嫌。
顧辛夷說話間,人已走到銀杏樹下。
近距離看,太子更是玉質天成,神清如水。
“殿下,請您一定小心安王,他私下豢養死士,對您心懷不軌,還暗殺過好幾個跟他有過節的人。”
顧辛夷壓低聲音,神情鄭重,說出的話卻讓鄭景昭很驚訝。
倒不是驚訝安王表裡不一,而是驚訝告訴他這個訊息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安王未來的妻子。
在他印象中,安王出身低微,平日總是一副笑模樣。他生母原是皇后身邊宮女,家境貧寒,靠著美貌選入宮中,熬了十多年才晉升為柳妃。
幾個皇弟都不太安分,鄭景昭身體不太好,懶得摻和到京城的勾心鬥角中去。
面對顧辛夷的好心提醒,他第一反應是,這到底是試探還是陸府借女兒之手,伸出的橄欖枝。
陸府和安王結為姻親,兩家就被迫站到同一陣營。
她直接在他面前,揭露安王的罪行,表明她對這門婚事並不滿意。
僅憑眼前人一面之詞,鄭景昭難做出有效判斷,他微微頷首:“此事幹系重大,孤會派人查明。在此之前,還請陸小姐慎言。”
不管對方目的如何,他都不希望無辜的人牽連其中。
顧辛夷察覺到太子的用意,微微福身:“多謝太子,願意相信臣女,臣女先行告退。”
…
烏龜揮動四肢慢悠悠的劃開水波,假山上落了幾隻麻雀。
打掃院子的小和尚,看到躺在地上的年輕男女,驚叫出聲。
他放下掃帚,蹲下身子,顫巍巍的探安王鼻息:“施主,施主?”
暗衛聽到喊聲醒來,暗道不好,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跳起來,衝到安王方向。
看到安王俊美的臉上長滿膿包慘不忍睹,暗衛面如土灰,一把推開小和尚。
另一個暗衛探了安王鼻息,神色稍微放鬆了一些:“殿下還活著,他和陸小姐,中了我們隨身攜帶的迷藥。”
“還有紅顏。”
兩個暗衛得出結論,臉色難看的拿出一個小瓶子,湊到安王和陸婉情鼻子前,把他們喚醒。
安王先一步醒來,手扶著後腦勺,臉上露出痛苦神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