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的威勢,大牛和小吳不敢阻攔,只能苦著臉跟在蘇瓊樓後面。
蘇瓊樓神采飛揚,大跨步進了院子,人還沒到聲音先到。
“娘,曹知府家二公子請我參加雅集,你快給我撥一些銀票,再把我的兩個書童都送送過來。”
“不對,我還是回府比較好,許久未做詩文,我手生了不少,要回去溫習一下功課,這樣才能在雅集上脫穎而出。”
蘇瓊樓興致勃勃的說著話,人進了院子,卻發現根本無人搭理他。
邱嬤嬤在曬草藥,捧月在做衣裳,顧辛夷正在手把手的教那個下人識字。
“薛唯昭,這是我為你取的名字。”
“這兩個字,出自《離騷》中,‘芳與澤其雜糅兮,唯昭質其猶未虧’兩句詩。除此之外,‘唯’字也是你們這一輩的行字。”
“待你過了開蒙階段,我就教你讀《離騷》。”
“薛唯昭……”
黑狗子訥訥的重複自己的新名字,手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了。不,他已經不是黑狗子了,從今以後他就是薛唯昭。
夫人給了他第二條命,他一定要珍惜。
想到這半個月來的經歷,薛唯昭不由眼眶發熱。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可人喜極時,又如何能不落淚。
說句沒出息的話,他這段日子,起初夜夜睡不著覺。還是夫人見他精神不濟,知曉他夜間難寐,特地為他調了安神香,他這才睡上了安穩覺。
可換成誰,從陰溝裡爬出來,從一個卑賤的奴才,變成一個受人尊敬的少爺能睡得著呢?
別說他了,連魚頭這孩子最近氣色都好了不少。
夫人待他和魚頭恩同再造,薛唯昭反覆告誡自己,一定不能忘恩負義,要好好讀書識字,將來報答夫人。
他不習慣穿淺色衣裳,穿上白色和淺青衣裳時,總會感到不自在。夫人察覺出這一點後,特地為他準備了幾身繡了暗花的玄色衣裳。
如此種種,便是親生母親都難做到,讓他如何不敢動。
“狗子哥有新名字了,真好,以後要叫昭少爺了,對不對?夫人,魚頭能請您給我也取個名字嗎?我……我能不能也姓薛?”
魚頭撓撓頭,眼巴巴的瞅著顧辛夷,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裡寫滿了渴望。
邱嬤嬤聽到這裡,笑著搖搖頭,臉上皺紋都舒展開了。
自打收了薛唯昭做養子後,小姐精氣神兒一天比一天好,她瞧著也打心底裡高興。
只要小姐喜歡,收個義子又算什麼呢?
魚頭心思純淨,並無攀龍附鳳之心,只是想要個名字。顧辛夷這些日子,也從旁人口中,知道不少薛唯昭的故事,知道兩人感情好,也樂得拉他一把。
反正教一個是教,教兩個也使教。薛唯昭將來要獨擋一面,總要有個貼心幫手,魚頭這孩子秉性純良人也機靈,也是個可教之才。
“好啊,嗯,既然唯昭的名字出自《離騷》,你的名字也從裡面選好了,就叫餘嘉,薛餘嘉。”
“多謝夫人賜名,那我從今以後也有自己名字!薛魚加,是魚頭的魚嗎?”
“不是魚頭的魚,是吉慶有餘的意思。喏,寫在紙上就是這三個字。”
蘇瓊樓手握著請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