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你能……你能在陛下面前,替賀家求情。”
他知道自己在強人所難,強撐著說完這番話後,低頭不敢看雲思思神色。
“你……你先起來,有什麼話起來再說。”
“你若不答應,我便長跪不起。”賀子興知道自己的行為很無恥,但為了賀家,他只能如此。
雲思思十指交扣在一起,眉頭緊鎖:“我答應你替賀家求情,可是陛下不答應怎麼辦?”
“呵,想讓朕饒了賀家?可以,只要你心甘情願入宮為閹人,朕就放了賀家。”
趙宴聲音突然響起,雲思思嚇了一跳,身體轉到一半,被他強硬的摟入懷中,宣示主權一般,居高臨下的看著賀子興:“如何,你可願入宮替賀家贖罪。”
對一個男人來說,喪失男性尊嚴比死還難受,尤其還要親眼看著心上人和情敵卿卿我我。
賀子興滿懷屈辱,咬唇求到:“陛下,臣願以死謝罪,換賀家上下平安。”
“想死?沒那麼容易,你若死了,朕便命人翻出歷代酷刑,讓賀家人受盡折磨死去。”
趙宴高抬下巴,俊美的臉上露出冷酷笑容,看賀子興的眼神,像看臭蟲一般。
雖然思思再三發誓,她和賀子興之間清清白白,他只是元泰的乾爹。
但一想到自己的女人,和別的男人朝夕相處數年,趙宴就被嫉妒折磨的發狂,想把賀子興砍成千萬段。
雲思思牽了牽趙宴袖子,懇求到:“陛下,此事罪魁禍首歸根究底還是賀英娘。您若真的氣不過,處死她便好,其他人只是聽命行事。”
在賀家這幾年,雲思思過的不錯,下人對她十分恭敬。唯有賀英娘近一兩月像是變了個人似的,屢次找她不快。
她愛憎分明,願意為別人求情,不想違心替賀英娘說好話。
“陛下,思思說的對,此事應由我和姐姐一力承擔,您就放了其他人吧。”
趙宴眼睛微眯,一腳踹翻賀子興,罵道:“思思的閨名,也是你這賤民能叫的。當閹人,或者讓賀家為你們姐弟陪葬,只有這兩個選擇。”
“朕數三聲,一,二——”
“我願意做入宮做閹人。”賀子興閉上眼睛,滿懷屈辱的做出決定。鬢髮被風吹臉頰,他神情蕭索,像是瞬間失去了精氣神。
諸紅衣靠在樹上,手中把玩著一枚玉佩,饒有興致的望著這一幕。
這出戏演的真不錯,和小思思在一起,總能遇到許多有趣的事兒。趙宴唯吾獨尊,又沒什麼頭腦,看來趙家的江山是時候換人了。
諸紅衣從袖中拿出一管短笛,一邊把玩一邊盤算,接下來應該把注下到哪一方勢力上,
趙宴此人性格狹隘說一不二,當晚便讓手下閹了賀子興。有神醫在,他想死都死不了。
一望無際的黑暗,將賀子興淹沒,強烈的痛感,讓他難以入睡。
這一切真的值得嗎?
無邊無際的疼痛中,雲思思活潑明媚的笑容變得越來越淡越來越遠。
他已經成了殘缺之人,沒資格守在她的身邊了。
但不知為何,賀子興並沒覺得這件事多令人傷心。他像淋了桶冰水,過往一幕幕不斷浮現腦海。
他究竟是如何走到這一步的,賀家的災禍,真的怪賀英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