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狂生長。
燒掉它,燒掉這團野草!
牛從玉望向窗外,黃昏餘暉中簇擁的太陽,像浸泡在福爾馬林溶液中的蛋黃。
被尋親節目毀掉的受害者18
邊境某小國中, 牛桂成在車上顛簸了一整天,不知不覺睡著了。
夢到他在賭場大殺四方,迎了許多黃金, 無數美女圍著自己獻殷勤後, 牛桂成咧嘴笑出聲,口水順著唇角往下流。
車猛地顛了一下後熄火停下, 牛桂成腦袋撞到車上痛撥出聲。
車門被開啟,溼熱的風一股腦灌了進來, 他咂咂嘴,身體往裡面靠了靠。
一個身材矮小的本地人,打著強光手電筒,照牛桂成眼睛, 灼熱的刺痛感,迫使他醒了過來。
炫目的白光,刺激的牛桂成眼睛發脹, 他拿手背擋住眼睛, 喊了聲:“冬瓜老弟, 我們到哪兒了?”
回答牛桂成的, 是一串嘰裡咕嚕的本地話。他拿袖子擦了擦眼睛, 從車上走下來,避開刺目的手電筒光芒打量周圍。
放眼望去到處都是山, 黑乎乎的一片,連個路燈都沒。
路兩旁的草,長得比成年人的腰還高, 草叢裡窸窸窣窣的聲音, 聽得人頭皮發麻。
冬瓜兄弟說好要帶他到大d場見世面,怎麼把他帶到了荒郊野嶺。
牛桂成腦袋有些疼, 像被什麼硬物用力砸了幾下一樣,口腔裡還殘存著幾分苦味。
他用舌頭舔了舔牙縫,頭開始發暈,一頭扎到了地上,結結實實摔了個響。
兩個又黑又瘦的本地人,相互看了一眼,一人拽一條胳膊,拖死狗一樣,把牛桂成往山上的矮房子處拖。
到地方後,個頭高的本地人,從角落裡撿了條麻繩,把牛桂成結結實實的捆了起來,丟到了滿是蚊蟲的小黑屋中。
牛桂成再次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中午。
他躺在陰暗狹小的屋子裡,陽光透過拳頭大的牆洞照進來,在地上打出一團光,地面又溼又黏,可疑的觸感讓牛桂成心中發慌。
他想站起來,四肢傳來銳痛感,牛桂成這才發現他被人用麻繩捆了起來,手腕和腿磨得又腫又痛。
再傻的人,也能意識到情況不對,牛桂成的發財夢像被人拎著大錘砸得粉碎,他驚恐萬分的大喊:“冬瓜!劉冬瓜!劉東!你快出來!”
喊了半天,牛桂成嗓子都冒煙了,連個鬼影子都沒見到。
整個世界彷彿就剩下他一個人,牛桂成拼命挪動身體,像蟲子一樣蠕動到門的方向。
門,吱呀一聲開了。
牛桂成艱難的抬起脖子,一個黝黑粗壯的男人彎腰掐住他的下巴,掰開他的牙齒認真打量。
他眯著眼睛被迫張大嘴巴,涎水順著嘴巴往下流,屈辱的接受著別人的檢查。
門外一共站著三個人,穿衣打扮有些土氣,腰裡還彆著刀子。
男人鬆開牛桂成的嘴巴,嘰裡咕嚕的和另外兩個人談話。
牛桂成聽了半天,只隱約聽到“黑”、“木桑”、“欽力”等名字,至於他們說的什麼內容,完全聽不懂。
黑從兜裡掏出一團皺巴巴的鈔票,遞給木桑,然後兩個男人搭把手把牛桂成拖到了一輛木板車上。
熱辣辣的太陽照到身上,牛桂成身上瀰漫著重重的尿騷味兒,他像肥豬一樣四腳朝天躺著,終於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
他被賣了!
他竟然被賣了!
牛桂成從沒想過,他一個男人也會有被賣的一天。二十多年前,他曾短暫的加入過人販子團伙,但他們販賣的物件,都是女人和不懂事的小孩。
小孩能傳承香火,女人能生孩子,買男人幹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