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用的一手好劍。有個斥候遠遠瞧著,說來人像是賀嵩陽的女兒賀英娘。”
一直保持沉默的彭破軍,聽到賀英娘三字,小手指動了動。
“你確認來人是賀英娘?”洪監軍神色凝重,眉間溝壑深的能夾死蒼蠅。
“我不曾見過賀英娘,但那個斥候說,他幾年前在戰場上見過賀英娘,絕不會認錯人。而且——”
說到這裡,嚴達頓了下,目光看向彭破軍,鼻子裡擠出一聲哼:“是不是賀英娘,讓他看一眼不就知道了。只怕有些人,不願出面指認。畢竟一夜夫妻百夜恩,兩人還生了個兒子。”
他一番話說的陰陽怪氣,洪監軍想的比嚴達更多,一把撈起放在身旁的長弓遞給彭破軍:“拿上。”
彭破軍望著長弓上泛著光澤的紋理,眸光微凝,沒有伸手去接。
“怎麼?韓先生可是不願接這把弓。久聞韓先生箭術超絕,洪某今日想見識一二。”
見彭破軍默然不動,嚴達幸災樂禍到:“我早就說過,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依我看,您和將軍就不該對姓彭的委以重任,更不該把洪小姐許配給——”
“嚴達!”
洪監軍神情嚴肅的叫了一聲嚴達名字,他不情不願的閉嘴,拿一雙眼睛不停的瞟彭破軍。
原本洪監軍最看重的人就是他,嚴達一心想借洪監軍的東風往上爬,娶了洪小姐鞏固關係。
誰料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一個投降的軟骨頭,竟然得到洪監軍和將軍的雙雙看重。
賀英娘堅毅勇敢的臉龐,浮現在彭破軍的腦海中,不到一年的時間,對他來說像經歷一生那麼漫長。
剛被俘時,他整顆心被屈辱和後悔佔據。他曾無數次夢到那場導致他被俘的戰鬥,夢裡他要麼率領部下殺出重圍,要麼血戰到死。
可夢外,他卻只是一個俘虜。
隨著時間推移,被俘虜的屈辱漸漸淡去,對妻兒的思念又時時纏繞心頭。
彭破軍不想死,他想再見妻兒一面,哪怕只能遠遠的看著他們。
如今得知妻子很有可能就在山上,彭破軍反而有些害怕。怕不是她,更怕是他。
洪成傑見彭破軍遲遲不接弓箭,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意味深長的說:“大丈夫何患無妻,別辜負將軍對你的信任。人死萬事休,韓先生以為呢?”
他話中威脅之意十分明顯,嚴達抱著胳膊,眉眼露出笑意,巴不得彭破軍不要接這把弓。
“只是許久未用弓,擔心自己射藝生疏。”彭破軍接過弓箭,手輕撫堅韌的弓弦。
洪監軍爽朗大笑,親自替彭破軍拿箭筒:“走,咱們這就去會會賀嵩陽的女兒。”
彭破軍心中有些黯然,他可以對嚴達的冷嘲熱諷置之不理,卻不能無視洪監軍的警告。
洪成傑殺伐果斷愛憎分明,若遭了他的厭,輕則遭到棄用,重則丟掉性命。他還不想死,至少現在不能死。
從高處往下望,下方景色一覽無餘,但想從掩映叢林中找到人影並不容易。
彭破軍將弓拉滿,試了試弦,將目光投到山下。
當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時,他瞳孔震了下,假裝什麼都沒看到,很自然的將視線移到其他方位。
嚴達全神貫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