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薛唯昭聽到此處沉默半響,突然雙膝跪地,眼含熱淚重重給顧辛夷磕了三個響頭。
“娘,孩兒……孩兒高興,不知道該說什麼,給您磕三個頭吧。這些年受苦了,孩兒不孝,不能替您分憂。”
“我恨我有一個狼心狗肺的生父,恨他竟然那樣待你。”
顧辛夷伸手將薛唯昭扶起:“傻孩子,你被偷走時只是個懵懂小兒,這些事與你有何關係。蘇逢春沒資格做你的父親,不必將他放在心上。”
“等和離之後,我們與蘇家便再無關係。”
母子兩人敞開心扉談了許久,薛唯昭的也從狂喜中清醒過來,認真瞭解他該在堂審中做些什麼。
蘇逢春和妻子薛氏即將對簿公堂的訊息傳開後,整個人揚州城都熱鬧起來了。
揚州已經許久沒出過新鮮事兒,不管是買兇殺人還是偷換親子,在百姓看來都是稀奇事兒。
尤其蘇家和薛家都算揚州城的大戶,大戶人家的故事,看起來總是更有滋味的。故而升堂那日,衙門外圍了不少湊熱鬧百姓。
更讓百姓驚訝的是,這樁案子竟然還有知府大人和京城來的郡主一起觀審,這讓他們更加好奇堂中情況了。
宋知縣在府衙後面再三調整衣冠後,這才前往公堂審案。
公堂左右各有公案和座椅一副,往日這裡是師爺的位置,今日坐的是曹知府和寧安郡主。
升堂前,宋知縣先向曹知府和寧安郡主這兩尊大佛見禮,這才開始正式審案。
今日要審的案子好幾樁案子,案件相關人員多達數十,全都候在公堂之外。
公堂之上,目前只有蘇逢春、何柔、蘇瓊樓、顧辛夷和薛唯昭五人。他們三人站一側,顧辛夷二人站一側,可謂涇渭分明。
蘇瓊樓看向顧辛夷的眼神有些複雜,他直到這兩天才知,原來養母態度大變,是因為找到了她的親生兒子。
真是可笑,這麼多年的母子相處,竟抵不過一個血脈傳承。而且,他也是爹爹的孩子,養母為什麼就非要鬧個天翻地覆不可。
身穿皂衣的衙役手持水火棍威立一旁,左牆位置則依次擺放著緝捕、審訊犯人的刑具,看起來好不森嚴。
宋知縣用力拍響驚堂木,衙役齊聲高喊:“威武!”,審案正式開始。
儘管審過許多案子,但沒一次能和這次的壓力相比,只是確認堂下人身份,就讓宋知縣生出吃力感。
明確幾人身份之後,宋知縣道:“今日案情複雜,本官先從秋茉被殺一案審起,帶苦主上堂。”
從這個案子審起,宋傳義是有過精心考量的。換子案發生在十幾年前,時間太過久遠,牽涉到的人證和物證都難判別真偽。
秋茉被殺案就發生在最近,且是樁人命案,從這個案子審起最能開啟局面。
畢竟他也是透過科舉,是從千軍萬馬中殺出來的人,這點能力還是有的。
“大人,嗚嗚,求青天大老爺為我女兒做主啊!”
“嗚嗚,我可憐的女兒,你死的好慘啊!老天爺啊,你怎麼不收了我這把老骨頭,為什麼要害我的女兒。”
秋茉家人披麻戴孝,進了公堂只有兩件事,一是大哭二是求知縣做主。至於他們到底是真心為女兒喊冤,還是為了銀子哭,只有他們自己清楚了。
宋知縣被他們吵得腦殼痛,用力拍了驚堂木:“肅靜!堂下何人,狀告何事?”>r />
驚堂木一拍,秋茉家人瞬間啞了聲,一個個噤若寒蟬跪伏在地,顫顫巍巍不敢開口。
還是秋茉未婚夫趙梁大著膽子開了口:“回稟大老爺,草民是秋茉未婚夫,她在蘇府被薛夫人買兇殺害,求大人還我們一個公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