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把郭求男找回來。
雪野茫茫,顧辛夷沿著崎嶇的小路往外走,走到國道上,等了半小時才遇到進城的車。
她搭車去了縣城,在汽車站買了票,先到市火車站,直奔l市。
春節時,車票不像正春運時那麼緊俏,顧辛夷花錢買了張臥鋪,一路平順度過。
到了l市,顧辛夷下了火車,買了份當地報紙,翻開報紙夾縫,看到裡面的尋人啟事時,屬於原主的情緒泛上心頭。
看到“尋找愛女,跪求好心人提供資訊”時,顧辛夷眼前浮現出,雷東興滄桑的臉龐,還有懸掛在牆上的黑白遺照。
上輩子顧蓮到死都沒見女兒一面,雷東興雖然和女兒相認,卻被郭家人氣的命喪黃泉。
這一世,顧辛夷會還他們一個團圓結局,彌補原主的遺憾。
她沒多猶豫,找了電話亭撥打了報紙夾縫裡的電話。
對孩子被拐的人來說,從孩子失蹤的那一刻,他們的人生就像在地獄裡無限輪空。
越重愛孩子的人,就越割捨這份情,會反覆怪自己沒能看好孩子。
盲音只響了兩秒,電話就被人提了起來,一個透著疲憊的女聲從話筒傳了出來。
“喂,這裡是雷雅雯家,請問找誰?”
一句這裡是“雷雅雯”家,差點讓顧辛夷淚漫出眼眶。
原主已經丟失了這麼多年,顧蓮和丈夫卻從未放棄尋找,甚至在接到電話自報家門時,還會特意提及女兒的名字。
也許這樣能給他們一絲慰藉,彷彿女兒一直陪在身邊,沒被拐一樣。
顧辛夷喉頭有些哽咽,沉默了幾秒,沒有出聲。
顧蓮的聲音,卻突然變得有些急切:“喂,請問您是不是有我女兒的訊息,如果是的話,請一定要告知我。只要是關於雅雯的線索,我們夫妻倆一定重謝!”
“咳。”
顧辛夷清了下嗓子,儘量用平穩的語調說話:“您好,我……我可能是您丟失的女兒雷雅雯,二十年前被保姆劉三喜拐走。她左耳朵上有個小肉瘤,人長的高胖。”
“咣噹”,話筒落地的聲音,傳了過來。
隔著電話線,顧辛夷都能感覺出,電話另一頭的人有多激動。
由不得顧蓮不激動,這麼多年,她辭了工作,掘地三尺的找女兒。在地方電視臺、省電視臺都放過尋人廣告,l市晚報夾縫裡的尋人啟事,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沒斷過。
但二十年過去,女兒好像人間蒸發一般,半點訊息都打探不到。
顧蓮甚至不敢去想,雅雯究竟是死是活。
每當想起,他們夫妻當年引狼入室,誤把人販子當好心保姆,害得一家子骨肉離散,他們就恨不得跟人販子拼命。
隨著時間推移,想靠女兒三歲時照片,找到對方的希望愈發渺茫,尋人的關鍵點就在當年偷孩子的保姆身上。
顧蓮和雷東興專門花錢僱人,畫了一幅和劉三喜非常像的肖像,千里迢迢趕到她口音相似的省市,一處處的排查尋人。
找了這麼多年,盼了這麼多年,最後只換了幾場空歡喜。
有一次,顧蓮電話裡聽人描述,甚至以為那個女孩,一定是自己親閨女。
見了面後,卻遺憾的發現,對方五官和血型都和雅雯對不上。她和對方,也沒有血脈相連的牽引感。
牆上貼滿了女兒三歲時的照片,櫃子上擺著落了灰的塑膠花。顧蓮心跳快的像被人拿鑼鼓敲打一樣,彎下腰撿起紅色話筒,面部肌肉不受控制的抽動。
“喂,喂,唯喂喂,你還在嗎,你在哪裡?你是雅雯嗎?喂,你是我的雅雯嗎?”
顧蓮抓著話筒,急切、慌張的問話,連說六個“喂”字,喊著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