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
貝兒嘻嘻笑著,就跟沒聽見一樣,這些話簡直小意思的很,這麼多年的交鋒,完全不能刺她一根汗毛兒。
她娘也是年紀越發大,嘴就越發不饒人了,可誰讓她孝順呢!
說說也掉不了一塊兒肉不是!
左右她還能說回去噠!
是以覺出自個兒心胸寬廣的貝兒,揮了揮手手中的信,重新回到前題,道:“哥哥來信了。”
沉香想要抬眼,卻又忍住,顫了顫睫毛,切了聲,道:“來了就來了唄!好像哪個稀罕似得?什麼信不信的,也不過哄人玩兒呢?“若是真惦記,怎麼就不知道回來一趟呢?
沉香這話要是有緣由的,寶兒離京外放做官,幾任都是外頭的,也是趕巧不巧的,這好些年天南海北的跑遍了,就是不來京城,只如今落戶江西,也是一方大員。
只是當孃的心思,再如何風光,也不如眼前看著順心呢!
貝兒才不管她娘口是心非,把信往沉香手中一塞,年過三十的她身形一如從前,容貌亮麗不見一絲歲月痕跡,當即往她娘往裡頭一擠,兀自往炕上一坐,笑道:“哥哥公務繁忙,這也是沒法子的事兒不是,換了別人家裡,怕是樂的跟什麼似的,偏您……還滿心的不樂意,真是的,哥哥如今正是盛年,像他這般年歲這般高位,滿朝堂上打聽打聽,也挑不出幾個來,外頭不知多羨慕您有個好兒子呢,您啊——可知足吧!”
說著,還朝著她親爹使了個眼色,意思就是“看看你把你媳婦兒寵的成什麼樣兒了?”
哪能什麼好事兒都緊著一家子來,那旁人家裡還活不活了?
沉香說是不看,可眼睛就是控制不住的一字一句的看了一遍兒,末了抬眼,指著閨女兒額頭,沒好氣道:“我是你娘,說幾句怎麼了?非要頂嘴?你是成心的是不是?真該讓我外孫子外孫女看看他們親孃這副德行,回頭有樣學樣,也叫你嚐嚐你滋味兒?“貝兒倒了杯水,又給她爹孃手裡各塞一杯,嘴裡道:“甭惦記了,孩子們都在前頭廳裡玩兒呢,一會兒吃飯時候,你儘管說就是,我不攔著您。”
心裡卻道:小兔崽子敢作妖,揍一頓絕不手軟的!
喝了杯水,貝兒抬眼看了她爹一眼,自從朝堂上退下來之後,她爹越發寡言了,瞥了眼桌上的書冊,貝兒朝著沈敬重笑了笑,道:“爹,別見天兒的看書了,如今您也是閒日子,不如撿了好天氣兒,帶著我娘出門玩兒罷。”
散散心也好啊,總比家裡悶著強。
沈敬重對著女兒總是柔和的,卻也是微微笑了笑,便道:“我跟你娘正有此打算。”
貝兒不過勸一句,冷不丁聽了這話,登時瞪大眼,轉眼瞥了她娘一看,扭頭又道:“真的?您,您跟我娘……打算去哪兒啊?”
沉香趕緊找到插話的地兒,得意的瞅著她閨女兒,道:“去沒你攪局的地兒。”
天爺作證喲,這些年,她這倒黴閨女兒打著替她哥盡孝的幌子,帶著相公孩子一家子時時往家裡跑,連吃帶拿的就不說了,還總拿話氣她這當孃的……】氣的她喲……
也不知她那女婿是怎麼熬過來的,反正是不得了了……
如今,可是翻敗為勝的時候了,沉香登時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
滿身滿臉只表達出一個意思來《‘就是不帶你就是不帶你哈哈哈!“貝兒懶得理她抽風的親孃,許是年歲大了,越發古怪了,心理罪這般想著,回過頭又衝著沈敬重,發問道:“去哪兒啊,爹?”
娘不靠譜,爹可不能瞞著她吧!
沈敬重歪頭瞥兩眼正瞪眼警告他的沉香,一轉眼,笑道:“就是出去走走,看看,趁著還能走動。”
說罷,沉香眯著眼,衝著貝兒笑。
只是還不等嘴角扯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