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兩百親衛都是由原飛騎衛中挑選出來的武勇之士,又都隨他多年,最是忠心不過的人,此時各親衛都盯著眼前如猛獸般趴伏於眼前的大營,猜度著其中是否有兇險,又哪裡去想打什麼牙祭了。親衛頭目王柱子沉聲答道:“大人,咱們還是在營外召見孔將軍,如何?”
“那我辛苦趕來,所為何事?放心,於其召他們出來,讓他們有所準備,到不如
直赴其營,打他個措手不及。你們四散跟隨,路上遇著軍營外的哨探,便裹挾著同行,入營之外,散開護衛營門,萬一真有變故,也可護衛我衝出。萬騎射手不要下馬,他們騎術並不精湛,就騎馬在營門口接應,敵人若衝,便可射箭阻敵,這樣安排,就是有什麼意外,也無人能奈何我。”
說罷打馬長笑,飛速向不遠處的軍營正門馳去。身後諸親衛緊緊相隨,行不甚遠,便路遇軍營外巡視的小校軍官,因見是張偉前來,便要騎馬回營報信,卻被張偉身邊親衛緊緊挾持,不得快行,待堪堪到了兵營門外,守營將士便要前去回報,卻被張偉揚鞭阻止,他問清了三將的營帳所在後,沿路留下親衛策應,自已帶著一百親衛,飛速奔向三將主營,待到了大帳之外,也不顧守帳官兵神情,直接令親衛擋開守帳的兵士,自已騎馬直到大賬之前,翻身下馬,將手中馬鞭抵住賬幕,輕輕一挑,卻見那孔有德尚可喜耿精忠三人正端坐於賬內,孔有德年長些,坐於正中,尚耿二人坐於左右兩側,三人皆是愁眉苦臉,呆若木雞。
張偉“哈哈”一笑,閃身進賬,向三人道:“怎地,三位打了敗仗,便看破了紅塵,一心想要出家參禪麼?”
因賬內不通光線,故而早早點了油燈,他閃身進賬,帶進一股風來,將賬內油燈吹的一明一暗,那孔有德的臉隱在燈光之內,一時間竟看不清楚,只聽他沉聲喝道:“是誰,膽敢在大賬內喧譁!”
張偉不答,踩著靴子囊囊而進,一直步到孔有德身前,方微笑道:“將軍何其眼拙,連我也不認識了麼?”
此時燭火平復,賬內又是通明一片,孔有德原本低頭沉思,此時將頭一抬,一看卻是張偉笑咪咪站在眼前,頓時大驚,從座椅上跳將起來,將案上茶碗撞翻滾落在地,他卻只是不管,吃吃問道:“張大人,你,你是來拿我的麼?”
說罷忙繞過文案,行到張偉身邊,低頭跪下,泣道:“小將自知罪不可赦,惟請大人照顧小將的家小,使之不受凍餓,小將便是身處黃泉,亦感念大人的恩德。”
尚耿二將此時亦看清是張偉入賬,兩人都是大驚,那尚可喜急忙隨著孔有德跪了,那耿精忠卻是往外挪了幾步方才跪下,偷眼向賬外瞧去,卻只望見幾個身著臺北漢軍鹿皮甲的兵士在賬外盤恆,只覺心頭一寒,腰間一軟,整個人趴在地上,連聲洋求張偉恕罪。
張偉冷眼看他行止,知道此人心思,卻也不說破,只大步行到正中座椅坐下,向三人道:“都起來,遼東漢子,怎地學這般婦人行止!”
見三人聽命而起,張偉皺眉道:“我此番來你們軍中,卻不是應你們之請,帶兵來援。此番戰事雖是不利,那蒙古騎兵打的你們損兵折將,不過我知道你們筋骨未傷,實力猶在。幾千騎兵再悍,能衝的動你們布好的營寨?當真是活見了鬼!我看你們是教人嚇破了膽!”
三人被他訓的面紅耳赤,卻只是不敢吭聲,張偉攢眉怒目,直訓了半個時辰,將三人訓的魂不附體,方才和緩語氣,撫慰道:“此番戰敗,你們固然是罪責逃,我身為主帥,自然也是有錯。不過身處我的地位,不訓斥你們,指望著你們越打越好,又能怎樣呢?你們放心,此戰便這麼著了,我此時不追究,將來也必不追究!”
“是,大人苦口婆心訓斥我等,也是為了我們好。請大人放心,我這便提兵去那開原城下,與蒙古人再戰一場,絕不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