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露的洞府,如同一處被遺忘的深淵,黑暗似濃稠的墨汁,緊緊包裹著每一寸空間。陰冷的氣息彷彿從地底滲出,無孔不入地鑽進人的骨髓
每次來到這裡,感受到這壓抑的、黑暗的氣息,雪融就彷彿再次看見了當初的夜,過去就如同昨日一般,絕望也像巨石一般時刻錘擊著心房,所以他很不喜歡來這裡。
這麼多年來,只有看著夜師兄最喜歡的玉梅,才能驅逐他內心的黑暗,平靜下來,
“五百年了,晨露,你到底要逃避到什麼時候?”雪融冰冷的聲音中帶著質問和無奈。
“因為清醒的時候,無法直面恐懼,就放任自己渾渾噩噩,曾經無所畏懼的你,竟變得如此膽小。但我無法勸你放下,因為我同樣無法放下,痛恨著過去那個弱小無能,只能眼睜睜看著心愛之人備受凌辱的自己。如果有輪迴,如果能重來,我不會再把他讓給你。”從憤怒到了然再到堅決,雪融言語之間,是對雪融說,也是在對自己說。
“這次的龍形會,允許神君參與,想必那薛銘也會呼,這也是我們凡軒門最後的機會了,是幫助重生,還是放任毀滅,都由你來決定。”
晨露,凡軒門能否免受解散,就看你能否放下過去,浴火重生了。
雪融說完之後,就離開了晨露所在的居所。
“夜”好冷啊,夜,原來黑暗是這麼的冷。
洞壁上偶爾閃爍著微弱的詭異光芒,在這壓抑的黑暗中若隱若現。那寂靜如同死亡的帷幕,沉重得讓人喘不過氣來,彷彿連時間都在這裡凝固,只剩下絕望如影隨形。
洞府深處,唯有一枝玉梅在黑暗中散發著微弱的光芒,宛如黑暗中的一抹希望。
花瓣上似有一層薄薄的光暈,努力抵抗著周圍的黑暗。
晨露望向那枝玉梅,空洞的眼神裡似乎也閃動著微弱的光芒:“夜我該怎麼做”
五百年的時光,未能消磨掉晨露心中的恐懼與痛苦,反而讓她在這黑暗的洞府中越陷越深。
就像雪融說的一樣,越來越害怕清醒,害怕面對曾經的過往,只能在渾渾噩噩中逃避。
但命運的齒輪再次轉動,給晨露帶來了抉擇。是繼續沉淪在黑暗中,看著凡軒門走向解散;還是放下過去,浴火重生,掙脫這黑暗的枷鎖?
只有她自己,能給出答案。
而另一邊,紀文珏回到居所之後。
紀軒從紀元界出來,一臉感慨地說道:“沒想到啊,我們一來就這麼受關注。”
“之前在龍脊島我就有所察覺,青龍故意將我推到風口浪尖,還有那飄雲洞府,都是他刻意為之。”紀文珏眉頭緊皺,神色凝重。
青龍、塔靈、神殿,他們到底想做什麼?紀軒垂眸思索,深邃的眼眸中閃爍著疑惑的光芒。紀文珏想低調行事,就是為了躲開父親的視線,可是他們真的躲開了嗎?
混沌鍾給的藏神玉、塔靈給的隱匿玉符,真的能隱瞞過父親嗎?紀軒雙手不自覺地握緊。
“軒寶軒寶,發什麼呆,之前給你的雷霆永夜,感覺如何?”紀文珏放下手上的書,轉頭看向紀軒,臉上帶著一絲關切的神情。
紀軒伸出手指,右手食指上的紫色雷霆戒指,雷光閃爍,興奮地說道:“感覺很不錯,這個煉器師是個很有想法的人,煉器水平也不錯,我只要使用以往十分之一的神力,就能讓雷霆覆蓋全身,速度提升十倍。裡面的戰甲雖然是消耗品,但是如果有合適的材料,還可以重新融合出更適合自己的戰甲,對戰鬥而言,也很實用。”
紀軒的眼中滿是對這煉製神器之人的欣賞之色,臉上洋溢著躍躍欲試的神情,彷彿迫不及待地想要在戰鬥中一展身手。
這個樣子的紀軒真是稀罕,紀文珏還以為自己要哄一鬨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