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兒媳,未看出來的心裡也要同情新婦一回。
陸敘立在一旁有些心疼,可面上卻是不為所動,彷彿極贊同孃親所言。甄氏說這話,一半是為了給她個下馬威瞧瞧,叫她知道陸家裡她為大事事要由她說了才算,便是在兒子跟前,也是為孃的說了算,她這個媳婦就該做低伏小。
一半則是為了探探兒子的意思,昨夜裡二人動靜那樣大,她又如何不知曉,夜裡躺在榻上也睡不安穩,狠狠啐了幾口狐媚子騷蹄子,這才鬆快一些。好在二人到底有些分寸,若是再鬧騰下去,難保她會一個未忍住上前敲門提醒一聲。
眼下見兒子知事,當著一屋子的親眷自不好太過嚴苛,便喚了她起來。
佟姐兒謝過一聲,卻並未立刻起身,側過身子接過如意送上的匣子,接過來便舉到了甄氏跟前。“兒媳手藝不精,還望娘莫要怪罪。”
甄氏接過來開啟一看,卻是一雙天青為底的冬鞋,鞋面上繡了幾對金葫蘆,個個都是用的金線繡上,鞋口處還縫上了一圈毛絨絨的淺色棕毛,拿在手中mo一mo便知是個好物,定是費了不少的功夫。
陸敘的二位伯孃也是伸長脖頸看過來,見甄氏手上是雙精緻的冬鞋,不由笑著道:“敘兒媳婦到底出身名門,縫出來的東西也是不同,弟妹日後有福了。”
佟姐兒面上紅起來,側過身子對著大伯孃道了聲謝,“伯孃謬讚了。”
田氏原還不愛同三房重修舊好,可自丈夫去了一回祁安,見了一番世面回來便同她道,這三房的小子娶的是個大族之女,雖只是那家的外甥女,可這到底沾親帶故了。
又道此樁婚事竟是當今襄王在其中保媒,可見三房小子受其青睞,日後指不定要有一番大作為,識時務者為俊傑,眼下同三房和好了,於他一家是隻有利而無弊。如此一來,田氏便也只好放下舊怨,壓下心底的不甘心捧起甄氏這雙臭腳來。
田氏自然從善如流地又贊她兩句謙遜懂禮,又提醒甄氏該喚她起來了。甄氏卻是未如何搭理於她,將匣子合上交到丫頭手上,這才捲了捲衣袖,褪下一隻鐲子當做賞給兒媳的見面禮。“這是老太太在世時賞我的,今日便把它交給了你,但願你能夠承得住。”
甄氏語氣不好不壞,佟姐兒道了聲謝,便伸手接下來,卻是隻有些年數的銀鐲子,她握在手中並未立刻戴進腕裡,跪了這許久,甄氏到底又叫了她起來。
佟姐兒站起來,跟著陸敘一道細細認了一回人,得了幾位長輩的賞賜,再將丫頭捧來的見面禮挨個送給了幾位小輩,幾位堂兄堂嫂那處卻是不需送禮。
分了男桌女桌用罷早飯,大房與二房便要回村,甄氏不過留了幾下,見眾人執意要走,便就未再多做挽留。陸敘僱了馬車,母子三人送至大門口,見馬車瞧不見了,也就回了院子。
昨日招呼賓客,甄氏也是忙碌了一日,晚間因著東廂房鬧騰,亦是未能睡好,白日裡多少有些精神不濟,眼下賓客俱都走了,便也回屋歇息去了。
佟姐兒暗暗鬆一口氣,同他一道回了自個屋裡。這廂二人剛在軟榻上坐下來,甄氏跟前的蔥兒便就跑了進來,支支吾吾紅著小臉。“太太派奴婢來取元帕,說是之前人多事雜忘了這一茬……”
佟姐兒見她奔進來,先還是提著一顆心,待聽完她所道之言,一張玉面轟的一下便是爆紅起來。他二人獨處時,平安如意俱避在耳房,眼下只好自個起身去榻上尋,哪知掀開褥子提起枕頭俱未瞧見。
昨夜裡便是累得狠了,她亦是不敢忘了這一茬,早叫她收著藏在了枕下,今日為何尋不著了?佟姐兒一時急地紅了眼圈,再尋一回還是未尋著,不由轉過身來向他求助。“夫、夫君,可是被你藏了?”
她這話問的好笑,陸敘卻是笑不出來,便是作為男子,也是知曉元帕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