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這事兒,還當又出了何事,如意微鬆一口氣,“回來便燒了,姑娘吩咐的。”
“哎呀。”羅媽媽為自個大意嘆一口氣,末了又笑一聲,“咱們姑娘越發謹慎了。”
兩個丫頭也跟著點頭,暗道那上頭可不是什麼人血,而是姑娘用胭脂抹上去的,乍一看很像人嘔的血,可細看之下,便不難發現端倪。若是不趕早毀屍滅跡,回頭叫人發現了,只怕又要徒生禍端。
☆、第24章 雲泥別
佟姐兒離府一事,除了少數幾個擔憂不捨之外,絕大多數的人還是樂見其成,這多數人裡便少不了初來紀府紮腳的曾家姨母了。
曾姨母同姐姐嫌嗑幾句,見周氏露出了倦態,她便也識趣兒告退了。周氏多少念在了兩人兒時的姐妹之情,予曾家母女的院子,不說格局大小,總歸算個獨門獨戶的小院,各項傢什陳設倒也算上得了檯面。
曾姨母昔日在孃家雖是庶出,待遇上自然比不得周氏這個嫡出小姐,只要不去同周氏作比較,她這個庶小姐的日子過得也算滋潤甘甜,走哪亦是有著成群的傭婢護著,端茶送水,穿衣洗漱,從來都是被人伺候的物件。
可怨不得她嫁了個酸儒之後,這昔日的富貴日子,便也一去不復返了。要說曾姨母這人,尚未入紀府之前還只存著投親的心思,可待她在這久違的錦繡堆裡享樂了幾日,這心思便也漸漸開始了不純。
周氏素來精打細算慣了,僕婢用的不如別家的多,除了平日伺候衣食起居的幾個必要丫頭僕婦之外,旁的修花鋤草、浣衣掃地的丫頭都是能少便少,絕不徒養一個白吃飯的丫頭。
因此,即便是妹子來了,也是照著各院的份例來安排。垂棠院裡除了兩個守門的婆子,便是曾家母女各人身前兩個近身伺候的丫頭,院裡再有兩個便是一個灑掃,一個浣衣,統共也就只得八個僕婢。
這要擱在旁的勳貴人家,只怕怎麼也不合規矩,可紀府卻是向來節儉慣了。
曾姨母扭著腰臀喜滋滋地回了自家住的小院,一隻腳才剛跨進門檻兒,嗓門兒便扯起來,“芳妞兒!”掀了簾未見著人影兒,曾姨母不由皺一皺眉,“這丫頭人是去哪兒了?竟還未回來?”
“曾太太,芳姑娘在書房看書呢。”芳姐兒跟前的丫頭出來行了一禮,將曾姨母引進了挨著正屋設的一間略顯簡陋的小書房。
曾姨母遠遠就見女兒坐在案前眉頭深凝,急地滿頭冒汗的模樣,不免感到擔憂不解,“怎地了這是?”
曾姨母替她擦了額上的汗,才去看那不堪入眼的幾行字,“這,好端端的怎麼練起字來?”
芳姐兒喪氣地擱下筆,“往日在鄉下尚未覺得,今入了這繁華錦繡之地,又與姐妹們相處這些時日,方覺各人談吐不俗,女兒本就早已心生羨慕。今又見了這久仰美名的佟姐兒,觀她一身談吐氣度與我竟是雲泥之別,更讓女兒暗生慚愧。”
芳姐兒越說越垂了頭,她從未這般不堪過,與府中眾姐妹一比,自己徹頭徹尾是個鄉下丫頭,更兼不要妄想去與那雪花兒似的佟姐兒相比了。
曾姨母還當是何大事,待她聽完芳姐兒這一番話,卻是忍不住啐她一口,“你當你是那話本子裡的千金小姐呢,整日裡詩情畫意,賞花作詞彈曲兒的,這女大當嫁你可知道,日後嫁了人,生兒子掌管中饋才算頭等大事,除開了這兩項,旁的都是虛的。”
曾姨母停下來,見芳姐兒仍一副憧憬的模樣,不免起了怒意,“你要認字娘不攔你,改明兒便央了你姨母請個女先生進來教你,可娘有一事須得先囑咐了你,這佟姐兒可不能做你效仿的物件,你姨母可是半點也不喜歡她。”
曾姨母這席話一道完,卻是勾起了芳姐兒的好奇,“姨母不喜歡她?”
“你個傻的!”曾姨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