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真的,那個金炫澈每一日存在,他都倍感無限壓力。他總有一種錯覺,繼續任他存在下去,總有一天,那人會給他帶來無法控制的噩運。
怎麼辦?繼續做棋子?只是表明心境,徹頭徹尾歸於皇帝這方,只是暗從太后?
——不,炙炎彬心裡好難受,沒來由的抗拒,他真的受夠了凌亦凝對他的冷言冷眼,她的鄙視與不屑已令他體會無邊無際的痛苦,縱使是為她好,他也已經做不到那麼偉大的肩抗一切。
他真的做不到了……做不到明明是為了她好,而去奉迎太后,反惹她更甚的討厭。
做不到。
可是,正式與太后為敵,太后真想對付他,易如反掌,而現如今的皇帝根本做不到保全他。正是因為如此,一直以來,他寧可站去太后那邊,遠比站在皇帝這邊要安全太多太多。
若不是凌亦凝的出現,現在的他。依舊是太后跟前的大紅人兒,整個皇宮裡,最威風的那人。
畢竟,若不是凌亦凝這個矛盾點的存在。落這若大皇宮裡,太后並不會真的針對皇帝而做什麼……多數時候,對於皇帝的能力太后都是很讚賞的,幾乎處於靜觀其執政的狀態,眼瞅著過不了幾年,大權就會徹底迴歸皇帝手中。
就是因為凌亦凝的出現,太后與皇帝之間出現裂縫,出現爭議,出現不可避免的矛盾。
迫使他在原本很是平和的安逸生活嘎然而止之後,必須做出選擇。
本來。他是很冷靜,很理智的,無論皇帝怎麼拉攏他,暗示他,他都很聰明的儘可能閃避而過。老老實實,一心一意的為太后做事,落個太平安寧,畢竟……站在太后那邊,皇帝不會把他怎麼樣;可反過來站在皇帝這邊,太后要想處置一個人,她從來不會管是需要明裡去做。還是暗裡去做,終會達成目的。
這一點上,皇帝便太顯柔弱與仁慈。
相較之後,炙炎彬的決定便是首先自保,再協和兩邊,儘可能以已之力暗助皇帝。
現在。現在……現在,現在……
呵笑,炙炎彬的手滑到臉上,捂了自己整張臉,長長一嘆。
現在。變成了這樣。
皇帝依舊做不到保全除了凌亦凝以外的任何人,是的,炙炎彬看的出來,這是皇帝第一次下定決心要保全一個人,他自己的親妹妹,平陽公主凌亦凝。可除了凌亦凝,皇帝再不可能有多餘力量去保全其它人……
比如,他炙炎彬。畢竟,相比之下,皇太后與他太將司炙炎彬,哪個對皇帝更有壓迫性?顯然易見不是嗎?他與她,根本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一旦他正式反了太后,他就站到了明處,任暗箭亂射。別說幫著皇帝保護凌亦凝了,自保都將成大問題。
天哪,這要怎麼辦?
反也不是,不反也不是。
有人輕手輕腳的走到身後,歪了頭的在看炙炎彬,炙炎彬也突然嗅到那清香之氣,猛的扯下手來,雙手叉向兩腰,恨恨一哼。
“北司命,我跟你沒完。”
炙炎彬身後那人輕步上前,伸手高舉,欲將他肩後風披取下——炙炎彬的風披不是那種系在胸前的,而是另一種卡槽在兩側肩甲上的……
略一側目,炙炎彬瞪向那矮他一個半頭的身後女子,突然想到什麼,嘖的一聲。
“哎,我說你也老大不小了,找個合意的,我出嫁妝,趕緊嫁了吧!”
女子,嬌小,恐不足一米六,顯的很是可愛,因炙炎彬說的,她一驚,瞪了雙眼的滿面迷茫。
炙炎彬見她僵了動作,傻了眼,便很是無辜的輕喃。
“居然有人拿你說事知道不?說什麼太將司的貼身侍女與太將司之間曖昧不清,哎,這樣的話傳出去了,近些吧,還好;遠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