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範恩——說真的,這樣的疑惑他不是沒想過,可今非昔比,如今的蔣風已不再是以前的蔣風了。跟金炫澈最久的,當屬他蔣風,再無二人。不管金炫澈到底想怎樣,他蔣風已經習慣了聽命行事,從不會干涉。這麼想著,蔣風便一笑,搖頭。
“老太師,你我皆臣子,奉命行事即可。您也罷,我也罷,都只是在聽命行事。蔣風是蕭王親令所派,配予國師大人的,蔣風便是國師大人手下的將,就必須聽命於他。您亦是……老太師不會忘了吧?軍令狀大殿所立,是人皆知,如今的您,命是國師大人的,換個人來,他這般囚禁當然不妥,唯獨您,他是有這權力想如何,亦如何的。”
葛範恩聽的清楚,冷笑:“兜什麼圈子?你這做將的怕也不瞭解你們這位國師大人吧?我知道他厲害,你們敬佩他,可他始終只是臣子,永遠不能叛上逆君,有能耐將老夫殺了,是欠他的,老夫還他。但要利用老夫去做逆國的事情,那就萬萬不可能了。”
蔣風點點頭,表示同意。
“老太師,您的意思我懂了,還是那話,蔣風只是將……”雙眸微沉,蔣風冷聲輕喃:“國師大人的將。”
與蔣風對視,葛範恩如布般褶皺的臉上升起一抹詭異笑容,竟極為溫柔。
“呵呵,同理,同理。”
蔣風亦淺笑,搖了搖頭:“人臣有心,要看其主何為,主強,將強;主弱,將自弱。”蔣風說著,自嘲的一呵:“扯遠了。老太師,此番來,有事相討。”
葛範恩讓開臉,不願繼續。
蔣風倒不介意,徑自說話:“聽說您祖籍婁夫,老家人皆在,尚有三兄一姐,一弟一妹,是否?”
葛範恩心頭一驚,甩眼瞪向蔣風。
“奉大人命,特來吱會老太師一聲,葛氏全族安好,為您著想,以防萬一,都已另行安置,您大可不必擔心了。”
葛範恩盯死蔣風,呼吸微變,略顯沉澱。
蔣風微笑,依舊誠懇:“您有所不知,軍令狀一事,蕭國傳的沸沸揚揚,國師大人又盤居婁夫城多日,城中百姓愛戴有佳,落些不懂事的跑上葛府瞎鬧。後又傳老太師失蹤了,葛府再無後盾,更有甚在傳,說您已不堪羞辱自縊,葛府亂成團,鬧事的人衝進去,掀椅砸牆,險生大禍。國師大人體恤,已派人制止,力保葛氏一族全員安全撤離,已另行安排,您大可放心。”
聽的心驚肉跳,葛範恩哼哼哼的冷笑起來,不住點頭。
“很好,非常好,果然是國師大人作風,出手疾速,下手狠準,高,實在是高啊!”
蔣風也笑了起來,搖頭,顯的謙虛:“您過獎,大人遇事待人都極為公平的,落他面前,何事何人,值不值當,全明碼標著價呢!老太師,蔣風討擾,與您閒議一事。”
捫心自問,何人能在這種情況下無視全族性命,耍狠顯傲?葛範恩點點頭,終於軟了三分氣勢。
“老太師,迴歸王座之前,可否不要再與國師大人為難?”
一驚,葛範恩雙眉一緊,瞬間明白過來——自此起,他還有傲慢的籌碼了嗎?
沒有了……沒有了……
呆呆的一哼,葛範恩再次無力的,點了點頭。
*
次日。
凌亦凝與炙炎彬連同20名禁衛,不等天明,疾馬衝出皇城,直奔正北而去。
天未亮,大地一遍漆黑,凌亦凝策馬在前,想到什麼,掏出一物,細看……其後炙炎彬催馬追上,瞟了一眼,是塊巴掌大小黑圓盤,盤上奇星異點,因天黑,看不清楚,只能隱約瞅到兩微弱星點。
“什麼東西?”
一愣,凌亦凝趕緊收起那小東西,駕喝一聲,朝前衝去……
炙炎彬噘嘴,一哼:“臭丫頭,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