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是忍耐不住,哭得像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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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三天的修養,吳翼、龍進、陳黃鷹、南宮俊的傷勢都有了極大的好轉,行動無礙。而龍生九子自愈能力本就極強,此時已然是恢復如初,除了南宮均、劉青松、楊傾書、卓若虛四人留下繼續照顧病號外,其餘五人已經離島,到各地去做收尾工作了。
吳翼傷得並不算重,麻煩的是逆轉星辰時殘留在身體之中的隱患,經過三天修養已無大礙。無聊之際,偶然間路過張凌的房間,忍不住進去看了看,於書架上尋到一本小冊子,名為《南海龍太子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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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凌君者,南海龍太子也。天寶四年,將從婚媾與北海,不從,匿寐竹林。
忽一人至,有龍之氣,以發弄其隆準。凌起視之,乃一女子,貌十六七,上下青衣,顏色絕整,似綠華而勝之萬餘。凌驚怔不已,女寒笑曰:“爾龍子之身,何竟默默在此?”凌大驚,曰:“何以知吾乃龍子?”對曰:“凌君,南海龍太子也。爾若不喜與那雨之約,大可白龍王。”那雨,北海龍女也。凌驚甚,曰:“何以知之?”對曰:“世事無本神不知,無本神不曉。區區龍子之心,目可視。”細觀其眸,寒若冰、青若虹,靈光隱現,非凡神之屬,而其美,足令世之怦然。女曰:“若無膽白龍王,可與本神同行。”凌曰:“爾何人?何以自謂‘本神’?”女寒笑曰:“未及爾知時。可與本神同行否?”凌默然,頷首以應。
至東之無名海。女曰:“此可為龍宮。”凌應,撫手以石築宮成。女顰眉,彈指為翠玉宮。凌異甚,諦視之,砌柱簾床,無不為翠玉。宮中玩物,具為至寶。女曰:“少坐,當俱以醪醴饌食之物。”轉屏而入。俄頃,女以玉壺盛碧漿而至,曰:“平生好杯中之物,常自帶。此物以青玫瑰為之,聊以待客。”凌擎杯嗅之,奇香冷冽,入口清寒,入喉柔滑,入腹溫潤,餘味無窮,四肢百骸無一不暢,飄飄乎如臨九霄。女復以玉盤盛十六碧玉,皆為玫瑰之形。凌奇之,曰:“此何物?”對曰:“此乃青玫瑰之糕。狀如玉,入口而融。”凌食之,誠然糕也,入口溫滑,奇香徹骨。食畢,女曰:“西宮可宿。如越雷池半步,必殺之。”
旦日,女奏玉笛以自娛,作殺伐之樂,其音冷冽,高處似不勝寒。凌曰:“美則美矣,惟過清寒孤傲爾。”驟止,對曰:“性情之所至,又何怪哉?”凌曰:“此曲之孤傲清絕,當勝於九霄。然高處不勝寒,當自慎。”對曰:“何足懼!”凌曰:“此曲之高傲,未嘗聞也。曲由心生,伊人當非凡神也。”女怒曰:“小子自以為是!”擲袖而去。
三日,凌不見女,惴惴然無以自安。暮,女從外來,挾巨蛟而入,曰:“剖而食之內丹,當助爾早日飛昇。”手擊蛟額,朱丹入手,耀若金烏,當具萬載之精華。凌大奇,曰:“何以尋之?”對曰:“南冥有池,其名天池。有蛟焉,以鯤為食,進境一日三秋。此蛟已二百歲矣,食之內丹,當獲二萬載之功。”凌曰:“南冥迢迢,何以一日而返?”女叱曰:“少言,食之!”入寢不語。
四日晨,北海龍女尋至,見凌與女對弈宮中,怒極,拔劍擊之。凌大駭,出海戰於岸,女亦至。雨轉劍擊女,凌驚甚,以身當劍,而不知劍淬劇毒。女顰眉怒曰:“何以如此?”凌笑而不答。雨斥女曰:“若無爾在此,太子何以亡?”女寒笑曰:“龍女豈可無禮!”出青光軟索以擊之,迅若雷電,倏忽而返,雨已至九丈之外,額間殷紅,血流如泉。雨大怒,欲擊再,凌止之,謂女曰:“得為爾亡,足矣。”女大笑曰:“雨雖龍女,而無力傷本神。本神乃東方之神青龍也!”一躍而入九天,化青龍,雷鳴電閃,其威如獄,震懾八方。
凌、雨大駭。龍復為人形。雨頓首,持其擺泣曰:“雨無意犯神,知神威如獄,神恩如海,請活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