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以前,我就已經和譚以琛商量好了對策 ; 所以我有恃無恐,乾脆利索的向鄒北城提出了分手。
這分手提的突然 ; 將鄒北城打了個措手不及,鄒北城僵在原地,削薄的唇微不可見的動了動 ; 似是想說些什麼。
可他卻什麼也說不出來,該說的不該說的,都已經被我說完了,他還能說什麼呢?
冗長的沉默後,他終於找回了些許理智 ; 他問我:“遠黛,你確定你想要的是忠誠?”
這下 ; 僵住的變成了我。
這道題超綱了 ; 譚以琛老師沒教過,我一時半會想不到完美的答案,所以只能冷著臉保持緘默 ; 裝出一副自己不想回答這個問題的模樣。
“別鑽牛角尖了。”無言之際 ; 鄒北城給出了我正確答案:“你只是生氣我這次沒有護著你罷了 ; 比起忠誠帶來的安心感,你更喜歡自由帶來的刺激感。”
我找打了他話裡的漏洞,挑眉問他:“照你這麼說來,我是不是也可以腳踏兩條船 ; 一邊兒跟你郎情妾意,一邊兒跟譚慕龍、顧凕甚至是譚以琛糾纏不清?”
聽到“譚以琛”三個字的時候 ; 鄒北城無意識的皺了皺眉 ; 可見他現在對譚以琛成見真的很大。
但是 ; 現在顯然不是糾結譚以琛的事兒的時候 ; 所以他緊蹙的眉很快便舒展開了。
“這好像不止兩條船了吧?”鄒北城不動聲色間用玩笑緩解了劍撥弩張的氣氛。
我卻不領他的情,話中依舊帶刺:“兩條船和三四條船有區別嗎?”
“有。”鄒北城說:“我不和林婉月離婚是局勢所迫,除她以外可再沒沾花捻草過,你現在搞那麼多條‘船’出來是想幹什麼?故意氣我嗎?”
“找自由帶給我的刺激感啊。”我把他剛剛說我的話,原封不動的還給了他:“按你之前的言論,安心感和刺激感我總得要一個吧?忠誠你給不了我,那就給我自由好了。”
鄒北城說不過我,只好改了遊說方式:“我可以給你別的。”
“比如呢?”我笑了。
他口氣很大:“除了這兩個 ; 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
我的笑容逐漸擴大 ; 可目光卻越來越冷了。
“親愛的。”我滿目悲憫的看向鄒北城 ; 用一種無奈而且憂傷的語氣跟他說:“可愛情裡,只有這兩樣是最重要的 ; 如果一樣也得不到,這愛情不要也罷。”
說完以後 ; 我不再理會鄒北城,轉身向臥室走去。
鄒北城卻拉住了我。
“別逼我。”他說:“能做的我都做了 ; 能給你的我也全都給了……我的耐心已經到極限了,別逼我做出可怕的事情來。”
這話就是赤裸裸的威脅了。
我一時有些後怕,害怕真把鄒北城逼急了,他會像當初的譚以琛一樣,採取囚禁啊,強迫啊這類極端的手段。
若真鬧到那種地步,別說暗刃計劃能不能繼續往下進行了,我能不能把小命兒撈回來都不太好說。
但事已至此,我也不好示弱 ; 只能強撐著回過頭來,陰冷一笑 ; 涼聲回答鄒北城道:“親愛的,你把我當你老婆了嗎?我若是吃素的,哪兒敢跟你分手啊!”
言罷 ; 我甩開鄒北城拉著我手腕的手,“砰”的一聲把門關上了。
屋外一直沒有傳來腳步聲,我想鄒北城應該還沒走。
我懶得理他 ; 直接躺床上睡去了。
等我醒來的時候,鄒北城已經離開了,喬老先生做好了紅燒肉和糖醋魚,我問老先生鄒北城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 老先生說他也不知道 ; 他回來的時候鄒北城就已經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