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道。
我似乎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也管不了那麼多了,拼了!我拾起銅鑼和棒槌,繼續向山頂爬去。笛音越來越清楚,越來越深沉,我呼吸不由得變得急促了起來,不知道是因為體乏還是別的什麼,總給我一種心悸的感覺。
我慌忙之中看了一下手錶,只剩下一分鐘了!我也顧不了那麼多了,雙手並用向防空洞爬去。
此時距離防空洞洞口只有幾米的距離,只要翻過這個五米高的土坎就可以看到洞中發生的一切,就可以敲響銅鑼阻止煞變了。我看了看錶,還有三十秒!在這三十秒的時間內,我一百多斤的體重說什麼也不可能爬上去啊。難道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張大爺變成煞屍嗎?
我慌亂之中不注意將銅鑼碰得“哐哐”作響,對呀,我人到不了,但是這鑼聲能夠到達啊!我暗罵自己愚蠢,怎麼連這個都沒有想到。我拎起銅鑼,狠狠的敲了下去。但聲音卻不是很大,沒有父親平時敲的那麼清脆刺耳。
我頓時慌亂了,怎麼這銅鑼在這關鍵時刻也啞了,難道真的是天意要讓張大爺變成煞屍嗎?
“強子,別停,那是煞氣作怪,一直敲下去,給我往死裡敲!”父親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果然,在我窮敲猛撞下,銅鑼之聲也愈發的響亮清楚了,我沒有感到乏力,反而越敲越有勁了。很快,我頭頂之上便傳來一聲極其淒厲的慘叫之聲,是一個男子的聲音,我從音色中可以判斷出這人就是張二爺!
咔擦!我頭頂上再一次傳來一聲清脆的斷裂之聲,隨之那低沉的笛音也戛然而止!直覺告訴我,我成功的阻止了張大爺的屍變!
我終於長長的吐了一口氣,但是當我爬上這土坎的時候,我徹底的傻眼了,兩具屍體躺在地上,我仔細一看,最左邊的張二爺,手中緊握著柺杖,只不過柺杖已經斷成了兩截,中間那具竟是失蹤多日的張大爺,依然還是一身壽衣的裝扮,只不過身上多了些許的刮痕。
我看到兩位老人靜靜地躺在自己面前,眼眶不禁一紅,淚水竟忍不住刷刷地流了下來。我吸了吸鼻尖,突然一股奇特的香味飄進了我的鼻中。這味道是那樣的熟悉,我絕對是在半個小時之內,第二次聞到這樣的味道。是張雄斌,是張雄斌身上的那股讓人聞到就渾身酥軟的味道!
果然,我身上立馬傳來了那種感覺,於是我迅速轉過頭,對著外面吐了幾口大氣,這種感覺才稍微好轉了一點。
於是,我基本可以得出一個結論:張雄斌一定來過這裡!此刻,父親也終於到了防空洞,看了看地上的張大爺和張二爺,吐了口氣說道:“哎,還是來晚了一步!”,說完,便在張二爺身上摸了摸,似乎在找什麼東西,一絲驚恐的神色逐漸爬上父親的臉頰。
“不會的,不會的!”父親將張二爺翻轉過來,渾身上下都找遍了,依然是愁眉深鎖。
我突然想起了父親給張二爺的那個東西,綠蟾蜍!裡面還裝著張大爺的魂魄,現在竟然不翼而飛了,也就是說張大爺的魂魄被人拿走了!父親之前也說過,他見到張翠華和那禿頭男子將張大爺的魂魄收集在一個骨灰盒裡。現在看來,還是遭到了毒手。
這裡有張雄斌的氣味,而那綠蟾蜍竟然也不翼而飛,結果已經很明顯了,是張雄斌取走了張大爺的魂魄!但立馬又有問題浮現在我的腦海之中,剛才那笛音又是怎麼回事?還有疑似張翠華的哭泣之聲又是怎麼回事?
“張雄斌,你這個死禿驢,老子日你先人!”父親惡狠狠的罵了一句。
什麼?張雄斌?禿驢?父親怎麼會這樣罵道,難道他們兩人是同一個人嗎?雖然我心中早就開始懷疑他們是同一人,但是我還是很難將這兩人想到了一塊去。
“強子,做事要動腦子,你懂什麼叫欲蓋彌彰嗎?”父親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