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出發吧,我們順你一起去楊叔家裡啊。”打電話來的號碼顯示是陳酌表哥的,但講話的人卻是四哥叔叔。
“我在家,”杜若酩對著空氣條件反射地點頭,“好,馬上來。”
真是什麼事都湊在這一天了,杜若酩抓著手機去房間裡拿了藥膏,再折返回廚房,把藥膏遞給張有弛。
“我要出門了,家裡人在催。”杜若酩結束通話電話,眼神遊離不敢看張有弛,“你真的不和我一起去嗎?”
“不去了。”張有弛只是接過藥膏,並沒有用來塗抹燙傷的地方,“走吧,我跟你一起出小區。”
“你直接回家嗎?”杜若酩低頭換鞋。
“嗯。”張有弛說道,“好久沒回家了。”
“……沒回家?那你這兩天考試,都住在哪裡?”杜若酩感到震驚。
“城北實驗那麼遠,我肯定就住那學校附近的酒店啊。”張有弛給出合理解釋。
出了小區大門口,四哥叔叔的車停在路邊,看到兩個小老弟一起走出來,還以為張有弛會跟著杜若酩一起赴家宴。
“這就帶回家啦?”四哥叔叔這個問句,丟擲了一語雙關的意思,緊接著就被副駕上的陳酌表哥掐了一把肱二頭肌。
“哥,我回家。”張有弛跟兩位哥哥點頭打招呼後,說,“阿酒,晚上再說,拜拜。”撂下話後,就瀟灑走人。
杜若酩拉開後車門坐進來,和張有弛揮了一下手算是道別。
“他不跟著一起啊?”四哥叔叔啟動車子,嘴巴不閒地問。
“別多嘴了,開你的車。”陳酌表哥又掐了他一把。
到了大舅家,果然十分熱鬧。
沈相宜看杜若酩的眼神複雜又深邃,把他看得渾身不自在。
這頓飯,杜若酩又吃得內心百感交集。
席間不常露面的陳醛表姐也關心了兩個孩子的考試情況,反正考都考完了,問問也無妨。
文理科有別,唯一相同的是英語。沈相宜說這套英語題目做起來不算特別難也不算特別簡單,寫完也就剩一刻鐘了。
提到這個話題,杜若酩腦海中突然蹦出張有弛說他從20公里外的城北實驗中學打車往市中心的一中趕,滿打滿算路上用時也要半個多小時,機動車還都要停在管控線一公里以外。就算杜若酩出校門再磨蹭,張有弛能趕上杜若酩跨出校門,也至少要提前半小時交卷。
“少爺,少爺?”杜媽媽小聲提醒杜若酩,“怎麼啦?”媽媽擔心孩子聽到高考相關的話題還是會緊張。
“沒什麼,我剛也想說英語難度適中,”杜若酩尷尬地假笑了一下,“理綜也不是不難,是我……是我同學比較厲害,幫了我很多。”
“是另一個小老弟吧。”一直沒怎麼聊天的四哥叔叔忽然開口接話,“就那個姓張的小夥子,球打得不錯的。”
“嗯。”杜若酩點點頭。
“是哦,現在學習好又善良的孩子真是難得,”杜媽媽陪著繼續聊這個話題,“疫情嚴重的時候我不在家,小張同學來家裡住了一段時間,估計給少爺開了不少小灶吧。”
聽了這話,對面的沈相宜噗嗤一下笑出聲。
一桌子人都看向她,她自知這個行為有些莫名其妙,趕緊端起飲料杯喝了一口假裝無事發生。
【淡妝濃抹:沒想到啊,在杜同學的家宴上,還能聽到對張同學的點名表揚。】
【卷哥:什麼已經到這個程度了嗎?!】
【卷哥:阿酒呢?人呢?怎麼光顧著低頭吃飯不在群裡聊天?!相相,替我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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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妝濃抹:這不好吧……畢竟人家的主場,我跟我小舅只是來蹭飯的。】
【卷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