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顯改換了語氣,叮囑道,“別打得太猛啊!”
“知道了!”杜若酩關上房門,直接往學校衝。
如今的深秋季節,天黑得還挺快。
儘管杜若酩已經提了速度,但到達球場的時候,天色還是全部黑了下來。
學校球場四個角落的大燈都已經開啟,打球的人也不少。
畢竟剛剛結束了緊張的月考,打一場球酣暢淋漓地出一回汗是很不錯的減壓方式。
杜若酩越靠近球場大門,腳步就越慢。
他很害怕在一群人裡去尋找某一個人,找不到人的恐慌和與陌生人的對視都會讓杜若酩覺得不安和焦慮。
還好,張有弛就坐在球場門邊的草坪邊緣,放在地上的籃球正好卡在一條地縫中,不會滿地亂滾。
“看你一直沒回訊息,還以為你不來了呢。”張有弛抬頭看著杜若酩越走越近,臉上的笑意就越發明顯。
“這不是沒顧上嗎……剛看到訊息就立刻奔過來了。”杜若酩原本也不是抱著打球的心思來的,衝著張有弛走過去,站定了之後問道,“我猜你也不是真的想叫我來打球的吧?”
“怎麼回事,為什麼每考完一次月考,你就變得更聰明瞭一點。”張有弛笑著站起身來,拍了拍褲管上沾到的草屑,說道,“除了打球,我確實還有別的話想跟你說。不過現在還是先來一局?”
“也行。”杜若酩覺得自己好歹穿了一身不錯的裝備出來,不能浪費了,直截了當地抄起地上的籃球,往一個空著的半場走去,“動作快點,我還要回家吃飯呢。”
其實兩個人打球打得都挺心不在焉的,剛到熱身的程度,張有弛就率先停了動作。
“之前我還信誓旦旦地數落太宗和老姚,心裡揣事兒別打球,”張有弛嘆了口氣,自嘲道,“沒想到有朝一日我也一樣地犯蠢。”
張有弛說到的那兩個心裡揣事還打球的情況,杜若酩也都恰好在場。
太宗和老姚因為什麼而打球打得心緒不寧,杜若酩自然記得。
所以張有弛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杜若酩難免會想多。
剛感覺到自己過分憧憬的時候,杜若酩就覺得臉上熱騰騰的。
“換個地方說吧,”張有弛衝著杜若酩笑了笑,說道,“球場太吵了。”
於是十幾分鍾後,兩個人就坐在了離學校有點距離的那家街角日料店裡。
不回家吃飯的彙報電話,是張有弛幫杜若酩打的。杜媽媽當然滿口答應,都沒叮囑一句讓他們早點回家。
兩廂無言地吃著面,杜若酩的心跳一直跟店裡櫃檯上的招財貓揮手的節奏一樣。
“相信你也感覺到了,”張有弛冷不丁地開口,嚇了杜若酩一小跳,“雖然我還是覺得時機不對。”
杜若酩不敢抬頭,更不敢搭話,眼中所見的只有桌上的麵湯大碗。
“這兩天沒有怎麼跟你聯絡,是因為孟溪舟又在作妖。”正因為杜若酩不敢抬頭,此時正在講話的張有弛,臉上究竟是什麼表情,杜若酩無從得知。
“感覺他好像誤會了什麼,所以一直在搞事情。可是隻要他沒做出什麼具體又過分的動作,我就沒有足夠理由去興師問罪。”張有弛大概也感知到了杜若酩的緊張,就自己往下說,“這兩天終於被我逮著了。”
“……可能因為,他還是很在乎你吧。”杜若酩想起錢綣發給他的那張朋友圈截圖,非常沒底氣地搭話道。
張有弛頓了頓,才繼續說道:“但是我根本不在乎他,我比較在意你的想法。”
“……啊?”杜若酩終於震驚地抬起了頭,正對上張有弛望過來的眼神。
那一瞬間杜若酩只覺得自己要心跳驟停了,對面這位仁兄,到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