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又一陣震耳欲聾的沉悶槍鳴,又一條鮮活的生命戛然而止,寂靜的空氣中瀰漫著死亡的味道。
此時此刻,偌大的場地只剩下老張與小鄧兩位倖存者,小鄧腹部遭受致命一擊,劇痛迫使他癱坐在冰冷的地面上,雙手徒勞地捂住不斷湧出的鮮血,儘管竭盡全力,卻無法阻止生命的源泉悄然流逝。
在他身邊,老張的右腿同樣負傷嚴重,劇烈的疼痛讓他平日裡黝黑的臉龐變得異常蒼白,額頭上滲出豆大的汗珠。
儘管自身難保,老張仍舊義無反顧地將受傷的小鄧緊緊護在身下,猶如危急時刻母雞庇佑雛鳥般的場景重現。
一名頭頂黃色短髮的外籍人士緩緩接近,舉槍瞄準,卻發現彈匣已然空蕩,於是面露遺憾,隨即從同伴那裡接過新的彈夾,準備結束兩人生命。
【你們放過他吧……他還那麼年輕……他媽媽還得靠他活著……】
老張用微弱的嗓音懇求,聲音雖細弱,卻承載著無比深沉的情感,然而,對方對此充耳不聞,冷漠的態度如同堅冰,拒人千里之外。
【求求你們……如果非要取命,請衝著我來……不要傷害這孩子……他是祖國未來的希望……】
老張淚如泉湧,絕望與無助交織,淚水與鼻涕一同滑落,悲傷的氣息籠罩了整座倉庫,令人窒息。
或許是對老張真誠祈求的一絲觸動,黃髮寸頭的男子開口了,使用流利的龍國語言回應:
【你們倆誰也別想活著離開這裡】
說完,他果斷扣動扳機,終結了小鄧的生命。
老張不可置信的轉過頭看著倒在血泊中已經徹底沒了生息的小鄧,老張哭了,那是一種怎樣的哭聲?是一種極度悲痛,極度憤怒,卻又無能為力的哭嚎。
此刻內心的憤怒與悲哀達到了頂峰,他發出一聲淒厲的嘶吼,不顧腿部的重傷,奮不顧身地撲向兇手,揮拳怒擊。
然而,現實遠非童話世界中的美好幻想,奇蹟不會輕易降臨,正如預料之中,老張未能逃脫厄運,一顆子彈穿透了他的身軀,這位憨厚老實,待人和善的老工人就這樣死去了。
【把這些髒東西清理乾淨】
黃髮寸頭的外籍男子冷淡地命令,用手中的槍械示意地指向地面上凌亂分佈的遇難者遺骸。遵照指令,其餘的同夥迅速行動起來,以近乎機械化的方式搬運起那些曾經鮮活生命的殘骸,這一幕與先前裝卸工人對待貨物的場景形成鮮明對比,諷刺之意油然而生。
【你覺得,我們在這殺了人那姓蔣的會不會知道啊?】
一位同伴低聲向黃髮寸頭男提出疑問,眼神中閃過一絲憂慮。
後者聞言,說出了自己內心的考量:
【人員戒嚴可是他親自宣佈的,而且據我觀察,這裡的員工宿舍都是以小組為單位聚在同一層或同一棟,不同小組之間的交流並不多,所以這批克隆人應該不會被那麼快發現,再說了……】
他戛然而止,隨後嘴角勾勒出一抹不屑的笑容,簡短而有力的回答消弭了對方的顧慮:
【蔣小露知道了又如何?他還能殺了我們不成?】
與此同時,隱藏在透明容器內部的浮生,全程透過監控鏡頭捕捉到了外面發生的血腥一幕。
儘管極力剋制,避免情緒波動引起不必要的注意,但她內心的憤怒與憎恨依然如潮水般洶湧澎湃。
【這幫畜牲!】
浮生在心底咆哮,此刻的她恨不得立馬爬出去親手殺死那些披著人皮的禽獸,然而理智告訴她,目前處境極為不利,自己沒有能夠與之對抗的武器,就算有,浮生也不能出去,此刻一旦輕舉妄動,那麼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將前功盡棄。
【看來,這些人無疑是kov(復仇之弧)的成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