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洛城,處處瀰漫著墨香與紙張的清新氣息。《晉時日報》第二期在萬眾期待中誕生了,報紙通體採用上等毛邊紙,墨色濃郁,字跡清晰,整體排版疏密有致。這一期著重刊載了很多文人的文章,筆鋒或銳利如劍,或婉轉如流水;還精選了一些耐人尋味的名士名篇鑑賞,字裡行間無不彰顯著文人的風骨;更有針砭時弊的時政評論,以及承接上期的下聯專欄,引得眾多讀者爭相傳閱。
漫步在洛城街頭,隨處可見三五成群的讀書人,或倚靠在茶肆的雕花木窗旁,或盤坐在青石板路邊的梧桐樹下,手捧著嶄新的《晉時日報》熱烈討論。這是一個崇尚言論自由的年代,知識分子可以毫無顧忌地聚在一起討論國家大事,甚至可以指名道姓地抨擊朝堂上的某個貪官,更有膽大之人直接提筆寫下犀利的文章。空氣中似乎都瀰漫著一股特殊的自由氣息。
面對這種局面,朝廷上下既是痛恨又是無奈。那些養尊處優的大臣們捻著鬍鬚,眉頭緊鎖,可卻無可奈何。若是官府膽敢因此而抓人,必定會在一夜之間激起天下讀書人的同仇敵愾。更有甚者,若是國君一時惱怒,下旨抓拿這些\"口出狂言\"之人,恐怕立刻就會被天下文人貼上暴君的標籤,遺臭萬年。這種投鼠忌器的尷尬境地,讓統治者們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洛城的大街小巷中,各路學派如雨後春筍般崛起。他們或在富麗堂皇的宅邸中開壇講學,或在偏僻的巷子裡的書齋中切磋學問。大家各抒己見,唇槍舌劍,頗有幾分古華夏先秦時期百家爭鳴的氣象。有人專攻經史,有人精研詩文,更有人致力於探討治國之道。《晉時日報》的橫空出世,讓這些飽讀詩書卻懷才不遇的讀書人看到了揚名立萬的希望。於是乎,很多蟄伏已久的文人墨客開始蠢蠢欲動,紛紛揮毫潑墨,只為在這張薄薄的紙上留下自己的一席之地,博取那朝夕嚮往的功名。
這種前所未有的盛況很快就形成了一股勢不可擋的風潮。就連那些往日裡高居廟堂,以清高自居的大儒也坐不住了。這些平日裡對世俗之事不假辭色的\"高人\",也開始蠢蠢欲動起來。他們紛紛放下身段,希望能夠透過報紙這個新興的平臺闡述自己的觀點,駁斥其他學派的言論。而且最重要的是,這些文章能夠讓天下人都看到,在報紙上發表文章顯然就成了一條通往名利的捷徑。
陳府那雕樑畫棟的大門前,每天從天剛矇矇亮就開始熱鬧非凡。絡繹不絕的文人墨客們踏著清晨的露水而來,他們或是捧著厚厚的手稿,或是揣著沉甸甸的銀袋,恭恭敬敬地站在門前等候。甚至有人為此不惜塞了不少白花花的銀子給那些趾高氣揚的門子,就是希望自己的稿子能夠儘快發表在報紙上。門子們收了銀子,臉上堆滿諂媚的笑容,可轉身時眼中卻閃過一絲不屑。
那些平日裡趾高氣揚、自詡清高的文人們,此刻卻不得不放下身段,低眉順眼地站在陳府的朱漆大門外。有的甚至會特意打聽陳元慶的喜好,帶些珍奇禮品來討好。這情形,若是讓他們的學生看到,怕是要跌破眼鏡。
往日門可羅雀的陳府,轉眼間就變得門庭若市,熱鬧非凡。每天前來拜訪的貴客多如牛毛,從四面八方湧來,馬車絡繹不絕,將整條街道都堵得水洩不通。陳元慶從早到晚忙得腳不沾地,臉上雖然堆著笑容,接待著一位又一位的\"高朋\",心中卻將這些表面上恭敬,實則心存鄙夷的所謂的文人墨客的祖宗十八代都罵了個遍。
這種現象與後世的做法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在後世,某某網站或者雜誌社要刊載某人的文稿,那是要支付給作者稿費的,甚至還要給予作者各種優厚待遇。可是現在,這個規則卻完全顛倒了過來。這些文人墨客想要在報紙上刊載自己的文章,不僅需要走關係,還得自己支付銀子。有時候為了能讓自己的文章排在顯眼的位置,還得給陳府內的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