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夜色如墨,皇城上空飄蕩著淡淡的雲霧,若隱若現的月光透過雲層,給這個不眠之夜蒙上了一層詭異的薄紗。宮牆內外,殺機四伏。
這些來自蓮花寺的武僧,個個都是百裡挑一的精銳。他們身著灰色粗布僧袍,手持烏木禪杖,眼神堅毅如鐵。多年的苦修不僅讓他們練就了一身過人的武藝,更磨礪出了視死如歸的決心。他們的每一個動作都透著千錘百煉的凌厲氣勢,每一招都蘊含著佛門絕學的精髓。
然而天意弄人,他們偏偏遇上了修習邪門武功的小德子。那是一場令人毛骨悚然的遭遇,幾個呼吸之間,寂靜的宮廷走廊上就響起了此起彼伏的悶哼聲。僧人們的灰色僧袍被溫熱的鮮血浸透,一個接一個倒在了這個面帶詭異笑容的太監腳下。他們臨死前的目光中充滿了不解與驚駭,似乎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何一個看似瘦弱的太監,竟能爆發出如此恐怖的殺傷力。
五十名全副武裝的特種斥候如同影子般圍護著環貴妃母子,快速向棲鳳殿推進。他們腳步輕盈,動作協調,彷彿經過千百次演練一般默契。每個人都戴著特製的軟甲,腰間配著短劍和飛刀,背上還揹著那種可以連發三箭的特製短弩。月光下,他們的裝備泛著冰冷的寒芒。
就在這時,靜白居士率領的十多名武僧從內殿中殺出。夜色中,他們的身影如同幽靈般突然出現。正好迎面撞上了顧藩派來截殺三皇子司馬曖的兩百多名軍士。雙方目光交織的瞬間,空氣彷彿都凝固了。下一刻,刀光劍影間,雙方便如兩股洶湧的洪流般猛烈撞擊在一起。整個宮廷內院瞬間化作了一片修羅場。
兵器相擊的鏗鏘聲不絕於耳,士兵的怒吼聲此起彼伏,負傷者的哀嚎聲令人心驚。鮮血在月光下泛著妖異的光澤,染紅了青石板路。這震天的喊殺聲驚得宮牆上的烏鴉紛紛驚起,發出不祥的叫聲,在夜空中盤旋。
養心殿內,垂死的老晉王被這突如其來的喊殺聲驚得渾身顫抖。他那佈滿歲月滄桑的臉上寫滿了震驚與憤怒,渾濁的雙眼中閃過最後一絲不甘。那是帝王的驕傲,那是權力的迷戀,那是生命即將消逝前的不捨。在這撕心裂肺的怒火中,他猛地吐出一口鮮血,終究是魂歸西天。殷紅的血液順著他的嘴角緩緩流下,在金絲龍袍上暈開一朵妖豔的紅花。
此時手捧遺詔的三皇子司馬曖,全身因為激動而不住地顫抖。他那雙修長的手指緊緊攥著那捲金絲織就的聖旨,指節因用力過度而發白。他原本想要仰天長嘯,宣洩內心的狂喜之情,卻被突如其來的喊殺聲嚇得僵在原地。那聲音中夾雜著的肅殺之氣,讓他的後背瞬間冒出了一層冷汗,浸溼了錦袍。
司馬曖心知肚明,那些喊殺聲多半來自顧藩的人馬。他的雙手微微發抖,冷汗順著額頭滑落。事到如今,他已經沒有時間去追究訊息究竟是如何洩露的,當務之急是保住這條來之不易的性命。在靜白居士和無為大師的保護下,他不得不從大殿側門倉皇逃離,連看都不敢回頭看一眼已經斷氣的老晉王。
此時的養心殿內外已經亂作一團,到處都是廝殺聲和慘叫聲。燭火在混亂中明明滅滅,在地上投下搖曳的影子。一陣秋風吹過,捲起幾片枯黃的落葉,打著旋兒飄進了殿內。月光透過雕花的窗欞,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與灑落的鮮血交相輝映,宛如一幅詭異的水墨畫。
環貴妃母子終於在一片混亂中回到棲鳳殿,小德子等人這才長出一口氣。殿內的燭火被風一吹,忽明忽暗,將眾人的影子拉得老長。小德子那張陰柔的臉龐在搖曳的燭光下顯得格外詭異,他立即開始佈置防禦,動作乾淨利落,顯然早有準備。
那些訓練有素計程車卒被安排在寢殿外圍設下第一道防線,他們個個身手矯健,眼神警惕。五十名身手敏捷的特種斥候則負責把守殿內,構築第二道防線。他們分散在各個角落,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