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是無與倫比的太陽!她是太陽!是的,她會幻化成一個美麗而滾燙的全身散發著金光的豐滿女人,啊……我多想得到她的愛……不!不行!她會擁抱我的!不不,別讓她擁抱我,別讓她過來!我不想被烤熟!求求你了!啊——!那些!圓形的,那些發光的!都是她奪命的使者!快關掉!快關掉燈!這樣可以把它們趕走!”
醫生見狀恐無法交流,只留下了房間中的一個燈,其他的都關了,可是桑德還是恐懼,臉色在普通照明條件下,看上去依舊煞白。
桑德瞪著雙眼,簡直難以置信,眼前的醫生竟然站在了燈光之下,站在了太陽使者奪命之光的下面,他邊喊邊掙扎,聲音大得讓人耳膜發顫。
“難道你不害怕嗎!你瘋了嗎?快躲開!你不明白嗎?那些光啊,那些都是太陽的光,這些光中有輻射的!我們會被燙傷的!會得輻射病的!我們……我們會變成活死人的!你,為什麼不關燈!你為什麼不跑!……難道說,你也是她的使者,你來審判我了,你來審判全人類了!我向你懺悔,我向你懇求,放過我吧!不要把我變成活死人!求求你!快關掉那該死的燈!”
桑德很努力地掙扎,將床掀翻了,躲在床和牆形成的夾角里,燈光照不進去,他的臉上竟然顯出一副劫後餘生的喜色。
真的沒法交流,醫生關上燈,關上門離開了,和幾個同樣一籌莫展的同事一商量,決定就以太陽使者的身份和桑德說話,這樣可能會順暢一些。
醫生休息了一會又去問話了,這次沒有開燈,他坐在門口的椅子上,方便自己先跑。
他問:“斯凱爾·桑德,你為什麼害怕……?”他險些說出了太陽。
桑德的聲音中充滿了疲憊,在黑暗中的他似乎理智了一些,“是太陽,她要毀滅我們,太陽要消滅她所有的孩子,我聽到了!她的火焰之聲!她就是這麼說的,完蛋了,她就在外面,她在等著我……”
“所以,為什麼呢?人類現在都沒事,你為什麼還要害怕?”
“啊……原來你不是太陽派來的審判使者,你是醫生……你,你以為我們能逃得掉嗎?四光年之外,你以為那裡的太陽會放過我們嗎?她們都串通好了 ,她們誰也不會放過我們的,和她一樣……那些圓形的,那些發光的,都是她的人,被她看到,就會被找到,我必須得躲起來!你不要告訴她我在哪!你是醫生,你要幫幫我!不要告訴她我在哪……”
斯凱爾·桑德的表現是典型的,後來,多名心理學家和生物醫學家對他這類病人進行了診斷和治療,並且得出了前期的報告,這類人發病的症狀多是悲傷和懼怕為主,想要藏在某一個黑暗的角落,躲避是這類心理病症人群的主要特點,躲避光,逃避太陽。
斯凱爾·桑德的病好不了,無論醫生開什麼樣的藥,做什麼樣的檢查,起不到多少效果,最好的結果就是讓他睡去,但後來他在睡夢中一樣會受到驚嚇而醒來,然後再次被恐懼包圍。
後來他轉了醫療機構,他真正的噩夢才剛剛開始。
他被當成了研究太陽恐懼症的人體實驗品,專家對他做了很多的測試和實驗,雖然沒有身體上的傷害,但是將無數個圓形日光燈放在他的病房中,這些日光燈有規律地閃爍和長明,桑德一開始很膽怯,後來想要破壞這些燈,但是有超鋼化玻璃作為隔絕,他毫無辦法。在多次的實驗中他被嚇得身體抽搐,口吐白沫,造成了嚴重的神經衰弱,在實驗室的外面,有人對他表現出的語言而後行為進行記錄。
還有後面一系列的實驗,他怕什麼,就讓他面對什麼,一次次的折磨,他並沒有戰勝核聚變的恐懼,而是恐懼將他進行一次次的撕扯,最後他變得精神不正常,瘋瘋癲癲,身體機能極度衰弱,形同枯槁。
但是研究人員並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