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傷換傷,沖虛是打定了主意不與任我行對劍。同時也在賭任我行不敢在此地身受重傷。
一個內外合一的絕頂強者,即便是再多高手圍攻,也幾乎拿不下來。但若是身受重傷,卻是另外一種說法了。
果然任我行臨時變招,倚天殘劍一震,劍氣噴薄往下切來,就要將沖虛道長的木劍切碎。
但是沖虛道長的木劍卻緊隨著劍氣襲來的方向,順著縫隙逆襲而上,緊緊的貼住倚天殘劍的劍身,然後以粘柔之勁糾纏,宛如一張大網,逐漸的纏住任我行手中的倚天殘劍,使其失去銳利和鋒芒。
第一百零八章威風(求推薦、收藏)
二人你一劍來,我一劍去,霎時間拆了二十餘招,兩柄劍始終未曾碰過一碰。唯有一道道劍氣從二人身側掠過,往上粉碎浮雲,往下刺出一個個深不見底的細小深坑。
沖虛道長眼見對方劍法變化繁複無比,自己自從學得“太極劍法”以來,從未遇到過如此強敵,對方劍法中也並非沒有破綻,也不是不會被太極劍法中的圓融之意引導,導致劍招偏離,只是招數變幻無方,無法攻其瑕隙。
太極劍法說到底就是九守一攻,借力打力。沖虛道長守是守住了,攻卻未必。
然而守久必失,太極劍以守勢為主,卻未必真的是一門防守劍法,而是將最強的攻擊藏在了防守之中。沖虛覺得自己必須要冒一冒險。
左手劍訣斜引,木劍橫過,畫個半圓,平搭在倚天殘劍的劍脊之上,勁力傳出,倚天殘劍登時一沉。木劍之上龜裂之紋稍微擴大了幾絲。
顯然是因為沖虛道長這貿然一劍,並沒有徹底的掌握到太極圓融的真意,依舊有凌厲之氣未散。
任我行卻讚道:“好劍法!”抖腕翻劍,斷裂的鋒口向沖虛道長左脅刺到,帶著沉悶壓力,宛如在虛無之處以真氣凝聚了無形的劍尖。
沖虛道長回劍圈轉,拍的一聲,雙劍徹底相交,各自飛身而起,扶搖直上躍入雲中。任我行手中的倚天殘劍這麼一震,不住顫動,發出嗡嗡之聲,良久不絕。天地間萬物彷彿都化為了劍形。那山呈現出劍的姿態,那水流動如劍形,那花散發出一種刺人的芬芳,那草筆直向上宛如尖銳的劍尖。
任我行劍招凌厲狠辣,以極渾厚真氣,使極鋒銳神劍,出極精妙招數,白光盪漾,劍氣瀰漫,少室山上眾人便覺有一個劍的國度在身前轉動,發出蝕骨寒氣,然後不斷的吞噬著其它的空間。
沖虛道長位於風雲正中,視線焦點,竟然逐漸進入化境,忘卻了太極劍法的劍招和形態,而是越發的自然,突破了原本的禁錮和枷鎖。以一柄木劍在這團寒光中畫著一個個圓圈,真氣自然散發毫不刻意,甚至不去凝聚劍氣,每一招均是以弧形刺出,以弧形收回。
此刻在他心中竟無半點渣滓,以意運劍,木劍每發一招,便似放出一條真氣細絲,要去纏在倚天殘劍之中,這些真氣細絲越積越多,似是積成了一團團絲綿,將倚天殘劍裹了起來。
兩人拆到二百餘招之後,任我行的劍招漸見澀滯,手中倚天殘劍倒似不斷的在增加重量,五十斤、一百斤、兩百斤……一千斤、一萬斤……偶爾一劍刺出,真氣運得不足,便被木劍帶著連轉幾個圈子。任我行劍法雖然強,卻不是當年的神鵰俠楊過,他或許精通重劍劍法,卻絕不能做到如神鵰俠那般絕對的舉重若輕,即便是瀚海在手,也如絲帶蜿蜒。
激鬥三百餘招而雙方居然劍鋒不交,那是任我行生平使劍以來從所未遇之事。對方便如撒出了一張大網,逐步向中央收緊。任我行連換十六七套劍術,縱橫變化,奇幻無方,旁觀眾人只瞧得眼都花了。
沖虛道長卻始終持劍畫圓,此時此刻,已然沒一個瞧得出他每一招到底是攻是守。因為以單純的攻守來評價太極劍法,實在是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