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陽點了點頭,自己從軒轅空那裡,也聽到了此人更為詳細的歷史,包括此人的名字。
青木望著陳陽的眼睛,眼中忽然流露出一種奇怪的神色。
“而那個人體內的神之基因,和你的一樣,也是龍血之脈、”他頓了一頓,“在這個世界上,一個神之基因不可能出現在兩條不同的血脈內,這是遠古時期就定下來的法則,神明只會選擇唯一的血脈,來繼承它的神力。”
他直直望著陳陽,目光中的含義不言而喻,陳陽不可能看不出來,忽然只覺胸口一陣滯澀,好像一塊大石壓在胸口般,雖然之前就已經得知,但此刻從青木口中說出,那必然是確定無疑了。
當真正確定這個訊息時,他才明白,原來自己一直以來都在逃避這個現實,希望那個人和自己身邊的某個人無關,但是此刻看來,這顯然已經不可能。
“道長,你可能多想了。”他說出這句話,語氣卻無比干澀。
青木點點頭,“不錯,這不過也是貧道的猜想,也許陳先生和那個人並無關係。”
話雖如此,但從對方的神色上,其顯然已是認定了這件事。
“道長就是因為這個,才沒有追究在下,而且還告訴了我那些事情?”陳陽望著對方。
“這是其一,其二是,以陳先生的實力,就算貧道出手,恐怕也無法如願。”青木呵呵一笑,“這也是明哲保身之法,與其自討沒趣,不如隱忍,假作不見。”
陳陽苦笑了一下,“道長說笑了。”心中卻不禁黯然,那複製體的力量無疑遠遠超過了自己,說自己無法企及也不為過,失落自然是在所難免。
青木拱手道,“那麼,陳先生,貧道這就告辭了。”
陳陽面對古人的禮節,一時不知該如何應對,只好也做出拱手的姿態。
“不過有一點,陳先生天啟已失,此後便無法再回到現世,這一點還請三思。”青木補充道。
這點陳陽倒是毫不擔心,他確定,對方一定還會前來找自己的。
青木再度拱手,然後消失不見。
陳陽在廢墟的廣場上站立了一會,清晨的陽光正好照在自己臉上,將整個廣場都映出一片金黃,竟有種破敗的美感。
陽光總是美好的,黑夜已經過去,但穿過了黑夜的自己,前方等待自己的,卻依然是更加黑暗的黑夜。
陳陽微微怔仲了一會,習慣性地抬起左臂,才發現天啟已經不在那裡了,裡面的一切也都消失殆盡。當初和天照對決之時,自己的確是太沖動了,但那也是性命攸關的時刻,沒有別的選擇,現在想起來,自己倒應該感謝複製體,歸根結底,那時是對方救了自己一命。
他徒步在破碎的城市裡走了幾個小時,終於在一處街角的店鋪上看到了“s市”的字樣,S市,距離目前作為聯盟軍總部的天歌城,幾乎橫跨了大半個中國,開車的話不間斷走的話,大概要十天左右才能到達。現在的自己想不到別的去處,對於使徒聚集的宙墟而言,天歌城更像是自己的家。
在一個停車場找到一輛還算能開的越野吉普,裡面尚有油剩存,在開往加油站的過程中,有幾隻喪屍半路出現,不禁讓陳陽懷念起剛來末世的日子。
說起來,天啟已經破碎,那結晶也對自己沒有任何價值了吧,也就是說,自己從今往後都不能再依靠結晶的力量進化。想到這裡,陳陽說不上心灰,只是心裡隱隱有點說不出的煩躁,頓時把車內音響開啟,聒噪的搖滾樂順著寂靜的街道一路灑過。
在圖書店裡拿到地圖後,終於可以上路了,從S市到天歌城間的公路早已被埋沒,只剩下佈滿石頭的荒原,陳陽驅車行駛在荒涼的土地上,聽著搖滾樂喝著過期的啤酒,也許是許久沒有這樣放鬆過了,他感到一陣莫名的快樂,陰鬱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