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的身上飛行,將攝魂鐘上的制符方式揣摩得差不多了。
說來她很久很久沒有製作符籙了,而上一次使用符籙還是在修羅試煉場內,修為進階過快,九域符籙的作用對她越來越小了,攝魂鐘上的口訣無異於雪中送炭。
符籙、符寶、靈符,每提升一個等級,都要有相應的修為,但最主要的還是要有制符的手法,圖形,難怪狄小言被稱作制符大師,就是因為她可以獨創出更為高階的靈符。
參詳了攝魂鐘上的口訣,張瀟晗覺得手癢癢的,想起在玄真派制符的那些時日,依靠符籙賺取了大量貢獻點,還大殺四方,忽然覺得那時候雖然一直提心吊膽的,可是與現在比起來快樂得多了,只要關起門來,便是自己的小天地,除了制符修煉,心底單純得什麼也不用考慮。
可是現在,哪怕她強大如斯,哪怕她可以藐視這一界幾乎所有的修士,哪怕她也在笑,可是心底卻總是沉甸甸的,越是走在路上,越是看不到路的盡頭。
漫長的壽元,此時竟然成為了沉重的負擔。
這便也是積存在心底的心魔,不可避免的,因為前世今生的經歷,她想到的要比尋常修士想到的多得多,可換來的卻是對未來的一次次迷茫。
白狼的飛行速度忽然減慢,張瀟晗猝不及防,差一點被摔下去,心神一震,木槿的聲音傳來:“怎麼了?”
張瀟晗愣愣地緩過神來,緩緩呼吸了下,她盯著攝魂鍾時間久了,又一次被放大了心魔。
苦笑一下,收起攝魂鍾道:“難怪這個古寶如此強大,左天翔卻還扔到秘境內,差一點我又沉迷進去了,心魔越來越深,以後的進階不會容易了。”
木槿專注地瞧著張瀟晗,好像要從她的面容上看出來她的心魔程度,想想道:“你可以煉製壓制心魔的靈丹。”
張瀟晗搖搖頭:“現在壓制了,也會在飛昇的時候反噬回來,並且心魔已經開始影響我的思維了,就比如我現在與你交談的時候,就感覺到我的身體內有兩個我,一個在平靜地與你交談,另一個在絕望地等待著末日。”
說著張瀟晗聳聳肩:“我能夠感覺到兩個不同的我的不同的道路,一個淡然地做一切該做的事情,另一個悲觀絕望地目睹著,並想要將現有的一切都毀滅掉,既然最後的她是毀滅,莫不如現在就毀滅了,誰也得不到。”
木槿驚訝地望著張瀟晗,他從來不知道張瀟晗堅強的外表下竟然還有一顆逃避絕望的內心,也竟然不知道張瀟晗的心魔已經嚴重到這般,竟然要化形出來。
“你還能控制住心魔嗎?”木槿的面色嚴肅起來。
張瀟晗體會了一下:“還可以,不過說不好哪一天我從入定中清醒過來,就被心魔佔據了這個身體。”
張瀟晗說這話的時候還帶著一絲玩笑,可是話音落下來之後,忽然覺得很有可能,她慢慢收起臉上的笑容。
木槿拍拍身下的白狼,兩隻白狼飛行靠近了些,他的神情明顯帶著擔憂:“我們儘快回到黑瘴山,這中間不要修煉。”
張瀟晗緩緩點點頭,與木槿這般說著,她心中也隱隱有不好的感覺。
“九域該有剋制心魔的功法吧。”想想她問道,卻並不對這個抱有希望,她閉關修煉八千年,自己的狀態峒簫全都看在眼裡,在秘境內她被心魔困住,勉強脫困,峒簫也清清楚楚,他得到了左天翔的記憶,自然也知道攝魂鐘有放大心魔的作用,可是他沒有留下任何破解的功法,就說明,心魔無法靠外力解決的。
“沒有相應的功法,據我聽說過的,解除心魔的方法只有兩種,一種是完成心魔的心願,另一種是戰勝心魔。”木槿沉吟著道。
“完成心願,呵呵,要是能完成,誰還會有心魔出現啊,戰勝心魔這點,就是從心理上壓制心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