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神情一肅,又是正兒八經的模樣了:“那個孩子,大名應該是叫朱嘉逸,確實是已故康王之子,咱們所認識的那位前康王世子朱景深的庶弟。”
文怡一時不習慣他變臉變得這麼快,愣了一愣,方才醒過神來:“怎麼是叫這個名字?他們兄弟這一輩的,不是‘景’字輩麼?”
柳東行笑笑:“他不是在王府出生的,名不正言不順,壓根兒就沒上宗室玉牒,哪裡配用‘景’字?這個大名應該是別人給他起的,大概就是你說的那個秦****,或是他的生母吧。”
文怡皺皺眉:“究竟是怎麼回事?我聽說秦****是因為康王妃追殺那孩子,方才帶著孩子和女兒逃出來的,又在平陰附近的西山村裡隱姓埋名住了幾年。可我記得康王妃早就死了,比康王死得還早,她們怎麼不回王府去呢?”
柳東行便道:“這裡頭說來就話長了。那朱嘉逸的生母原是康王側妃查氏身邊的丫頭,瞞著王妃與側妃爬上了康王的床,直到珠胎暗結,才叫人發現。查氏立時報給了康王妃,康王妃便把那丫頭捆過去了,要追究她****王爺的罪名。康王及時趕來阻止,還與王妃大吵一場。他膝下只有一子,若能多添血脈,自然是願意的。康王妃無法,才容那朱嘉逸的生母以通房身份留在王府,期間自然是少不了折辱刁難的。朱嘉逸的生母原是王府世僕之女,父兄親人皆有執役,都指望著她一舉得男,從此攀上枝頭,惠及家人呢,見狀便使了點手段,要暗算康王妃,不料被發現了,全家男丁都被打殺身亡。那秦****帶著妹妹女兒逃出,從此便斷了音訊。”
文怡聽得倒吸一口冷氣:“這位康王妃的手段實在是……”一想到朱景深就是她的親子,又不覺得意外了,果然家學淵緣。
柳東行冷笑:“這些王室宗親家裡,骯髒見不得人的事兒還少麼?康王妃的名聲已經算不錯了,若不是朱嘉逸生母的家人算計到她頭上,她也沒打算下狠手。事實上那家人也不可憐,當時他家女兒的胎已經有七八個月了,王府太醫的醫案上有寫明十有**是個男胎,他們大概也是起了心思,打算把康王妃拉下馬來,順道連世子一併解決了好讓外孫上位吧?康王年紀已經老大,世子就是他的老來子,朱嘉逸之後,也沒聽說他的姬妾又有哪個懷孕了,人家所圖大著呢。”
文怡嘆息著搖了搖頭,又問:“這麼說,秦****當年逃出來後,就一直隱居在西山村了?那她為何在康王死後,又想去投奔世子了呢?這沒道理呀?”
柳東行冷笑:“她不是要去投奔世子的。她孃家人是被打殺了,可她夫家族人還在王府裡。世子從小身體不好,康王妃因為打殺的奴僕多了,王府裡的人對她也頗有怨言。王府的屬官當時曾經商議過,若是世子年壽不永可怎麼辦?有人主張去追回秦****姐妹倆,再怎麼說,也是康王血脈。當時應該有人聯絡上了他們,知道朱嘉逸出生,其母難產而亡,只是接下來又是世子生病,王妃去世等事,一時沒顧上接他們回來。等事情過去了,王府裡當家的換成了側妃查氏,秦****又心懷戒備,認為查氏是康王妃的爪牙,朱嘉逸回去了,會小命不保,要康王派心腹來接,還要給她妹妹一個正式的名份,給孩子一個正式的名份。這般拖拖拉拉的,到了第三年,康王病倒,事情就再次束之高閣。”
文怡猜到後面的事了:“這麼說,秦****可能一直在等康王派人接回他們,沒想到康王這一病,就病了兩年,接著還忽然死了,王府換了世子當家,世子又扶靈上京,就再沒有人管他們了?”
柳東行點頭:“她可能也是慌了。因為朱嘉逸未上玉牒,連正經宗室子弟都不算,祿米封爵也是沒有的。康王已死,側妃查氏也沒了,無人能證明他的身份。秦****能做的,就只有帶著孩子上京,去尋王府舊人,尤其是夫家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