岫白一直擋在他前面,身上受的傷更重,全身上下沒有一處好皮肉。
冰霜劍域早就沒有足夠的靈力維持了,眼下還能過招,全靠劍術高超和他強大的劍意。
“怎麼,在等援兵?不會是指望今早突然失蹤的元明吧?”
元清見他們這狼狽的模樣,心中暢快極了,他張開雙臂,做出擁抱的動作,大笑道:“別等了,有主上的庇護,即便再來多少人,都無法逃過一死。而你們,便會是我先給主上的禮物!”
“我呸,我看你也是心不誠,你要是真的一心為那什麼主上,怎麼不立刻自盡將自己獻過去?”宋淮之隨手抹去嘴邊的血跡,罵道:“嘰嘰歪歪費什麼話,要打就打,要殺就殺,這麼墨跡,別是外強中乾的紙老虎吧。”
若是先前,宋淮之這些話早就激怒元清了。但自從他一遍遍被城心碑那詭異的血光治癒後,他的面容便讓人看著越來越詭異變扭。雖然依舊是人類的模樣,卻僵硬如同死人,不光做不出什麼表情,甚至連臉上那象徵著鮫人身份的海紋也變成赤色一片,恐怖異常。
“紙老虎?”元清扯了扯嘴角,似乎想要做出一個嘲諷的微笑,卻十分僵硬奇怪。他試了一番,索性放棄,冷著臉道:“既然你這樣想,那我只好順了你的意。”
他說著,高舉手中三叉戟,同時那一直默默吸收靈魂提供補給的城心碑忽然華光大盛,無數血腥光輝化作絲線,狠狠纏住宋淮之二人,無論是斬情還是赤金絲,都無法砍斷這些狀若無形的絲線。
“放心,等你們全都死了,我自然會將自身獻給主上。”
元清雙手緊握三叉戟,揚聲高呼道:“我願獻上數十萬靈魂,為主上的大業增添一塊磚石!”
說罷,便腳下一蹬,手持通體變得赤紅的三叉戟帶著濃郁的血腥和死亡之氣狠狠衝著宋淮之二人扎去。
而此時的宋淮之二人,在那猩紅絲線的壓制下別說躲避了,就連動彈一步都不得。
眼看著那三叉戟的尖尖就要扎到宋淮之的眼球,卻忽然停了下來。
宋淮之雙眼微微眨了兩下,瞳孔震動,只見那三叉戟忽然重重掉落在地上,只劃破了他的衣襬。
“啊啊啊啊——”
元清一下子從空中墜落,單膝跪在地上,雙手狠狠捧住自己的心臟,痛苦的叫聲聽起來像是萬千厲鬼在嚎叫一般。
與此同時,他的面容飛快老去,像是有什麼東西將生命和時間快速從他身上抽走。
宋淮之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忽然鬆了束縛,下一秒就被江岫白死死抱在懷裡。
“什麼情況?”宋淮之有些發懵,下意識問道。
“不知道。”江岫白冷眼看著驟然老去滿頭白髮的元清,蹙眉道:“應該是元明做的。”
二人剛說了兩句,就見那城心碑將所有的血色光華盡數投入到元清身上。在這強大的生命力的籠罩下,元清立刻停止了老化的程序,並漸漸開始恢復容顏。
“不行,不能讓他繼續恢復。”江岫白將宋淮之扶到一邊,手持斬情撐起自身,看著那陰邪的城心碑,叮囑道:“你小心,我去試著毀了那碑。”
“你更要小心。”宋淮之塞了一大把極品靈石到他手裡,同時自己也攥了一把在手裡,不顧經脈崩裂的風險瘋狂吸收,“我給你打掩護。”
“好。”江岫白並沒有拒絕,飛快將靈石吸收乾淨,感覺到體內的靈力恢復三成後,再次開展劍域,提起斬情直衝城心碑而去。
元清眼下尚未恢復,城心碑自身又沒有任何攻擊能力,它只能分出一些血氣來控制那些已經被怒相轉化的活死人,指揮他們去阻止江岫白。
劍域籠罩範圍不大,不過覆蓋了這片廣場。也正因為範圍不大,所以即便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