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隨手抓過一件外袍披在中衣歪頭,宋淮之小心拉開殿門,躡手躡腳地就衝著江岫白的屋子去。
而此時,一向慣於打坐的江岫白難得沒有打坐。他坐在桌旁,單手撐著額頭,雙眼閉合,似乎在打盹一般。
下一秒,雙眸睜開,淡色的眸子在昏暗的屋裡似乎散發著一絲銀色光輝。
抬頭,那殿牆在神識的掃射下狀若無物。江岫白可以清楚的看見,一個鬼鬼祟祟的瘦挑人影,披著寬大的錦袍在門外轉悠,那手抬了又放下,半天不敢敲門。
唇角無意識勾起一抹微笑,本來煩悶的內心也得到了些許舒緩。
“進來吧。”
江岫白知道自己此刻情緒不對,但他還是開口,叫宋淮之進來。
因為,他想見他。
宋淮之在門口都快轉悠十來圈了,躊躇再三不敢敲門。冷不丁聽見江岫白喊他,尷尬之餘還鬆了口氣。做賊似的左看右看,見沒人注意到自己,悄咪咪推開了門。
“怎麼這麼暗啊?”宋淮之順手掏了顆夜明珠出來,見江岫白坐著,便也擠了過去,說話語氣有些刻意,“你今天怎麼沒有打坐。”
“衣服穿好。”
他動作幅度大,那披在身上的外袍本就沒有系起來,手再一動,那衣服瞬間被拉扯開一道口子。
宋淮之被提醒後,還沒來得及看呢,就見江岫白衝著自己伸出手。修長的手指挑出錦袍裡的繫帶,輕輕繫好。
“這些衣服還是挺麻煩的。”宋淮之乖乖張開雙手,低頭看他繫帶子,“回頭我弄幾件方便的衣服給你瞧瞧。”
“嗯。”
江岫白應了一聲,繫好帶子後手指停頓一瞬,而後才從絲帶上滑了回去。
“有什麼事嗎?”
他似乎想要收斂自己的情緒,這是一件很稀奇的事。因為對於江岫白這個人來說,他極少有情緒,更別提情緒多到要收斂的程度。
不過宋淮之沒看出來這一點,他只是覺得自己的好兄弟不對勁。
“不是我有什麼事。”宋淮之搬著凳子湊近了他,卻見他身子微微靠後,似乎想要避開自己。
搬動凳子的手停下,宋淮之也跟著坐直了身子,正色道:“是你有什麼事。”
“江岫白,咱們談談。”
夜明珠的光芒不像燭火飄忽不定,它很穩定地散發著柔和的光,將二人的神態動作照的一清二楚。
江岫白很久都沒有說話,宋淮之也不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他,努力釋放自己無害溫和的氣勢。
“你……想談什麼。”江岫白的嗓子有些啞,原本如冷泉滴水般清冽的感覺減退,平增一份低低的磁性。
“一個問題。”宋淮之見他終於開口,立刻又向前湊了湊。這次,江岫白沒有避開他。
“你今天,到底怎麼了?”宋淮之盯著他的眼睛,那雙淡色眸子中沒有一絲情感,十分平淡。但宋淮之總覺得,這平淡只是假象。
冰層下的火山,總有一天要噴發的。
“我能感覺到你的情緒不對。”宋淮之放軟了聲音,將自己的攻擊性降到最低,“如果你有什麼不開心